沈明珠壓住眼裏的一絲厭惡,笑看著鄭婉道:“弟弟升官為刑部侍郎,弟妹你這幾日應付各府夫人也辛苦了吧。”
說到這兒鄭婉也是有些無奈,夫君才升任侍郎,各府消息靈通,各府夫人把自家門檻都給踩破了,揉了揉眉心,確實有些疲累。
沈明珠見鄭婉這副模樣,撇了撇嘴後又恢複往日善解人意的模樣道:“弟妹可知北疆使者不久後就到了,國宴也快要開始了。”
鄭婉想了想算了下日子道:“娘娘說的不錯,按理應是七八天後。”
沈明珠斂起笑容,臉上愁容滿麵,隻是鄭婉分別看到她眼中閃過的一絲算計的神色,鄭婉在心中悄悄歎了一口氣,隻希望沈昭儀別又出什麼幺蛾子。
沈明珠麵上愁苦,歎著氣道:“弟妹有所不知,本宮在宮裏如今是步步艱難,都是錦嬪那個賤人,挑撥我與陛下的關係,陛下最近極是寵愛那個小賤人,弟妹可要幫幫本宮啊!”
鄭婉一陣無言,陛下想寵愛誰不想寵愛誰豈是她們能管的能議論的?而且瞧著外麵都知曉陛下對這位娘娘的聖寵,可她竟還不知足,古往今來哪有皇帝獨寵一個女人的?
隻是這話鄭婉自然不會說出來,便道:“陛下對娘娘的寵愛向來是這宮裏頭一份兒的,且陛下對這新進宮的錦嬪不過新鮮兩日,娘娘無需太過擔心。”
隻是沈明珠還不想罷休,便道:“弟妹這話不錯,隻是整日裏看著那小賤人在本宮麵前晃,本宮心裏頭都是恨啊!”
鄭婉歎了一口氣,知道沈明珠這人不是輕易能勸的動的,便問道:“娘娘今日召臣婦前來究竟有何事?”
沈明珠笑著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跟前來。
鄭婉起身走到沈明珠麵前,隻見沈明珠從懷中取出一個暗紫色香囊放到鄭婉的手裏,悄悄與她耳語。
說完後,鄭婉猛的一抬頭,兩眼具是驚恐,踉蹌的退了幾步連忙跪下來把香囊扔在地上,道:“娘娘,娘娘萬萬不可啊!”
鄭婉的語氣都是顫抖的,沈明珠真是瘋了!此等齷齪之事在國宴上進行,丟的可是陛下的臉麵,且就算她成功了,事後陛下定會查出端倪的。
沈明珠的臉色有些僵硬,不過就是這一點小事,若是做的私密,陛下也不會察覺到。鄭婉至於這麼害怕嗎?自己從前在宮裏做的手段不少,陛下不是都沒察覺到嗎?
沈明珠當下就後悔當時給自己弟弟看上了這麼一位膽小懦弱的妻子。她也懶得再說,便黑著臉命令道:“鄭婉,別忘了你可是本宮的弟媳,本宮與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些事本宮隻說一遍,你拿了香囊就趕緊準備吧,那天若是不能成事,本宮過不好,你也別想過好!”
隨後就有兩個宮女拉著鄭婉出了屋子。
沈明珠抿了一口茶道:“這個鄭婉雖有些家世,不過卻是個糊塗的。”
秀珠在一旁添茶道:“許是沈夫人從前並未經曆過這些,膽子有些小。”
沈明珠想了想笑著說:“看來本宮要給弟弟找個聰明些的又能為本宮所用的女人才是。”
秀珠也笑著說:“是啊,若是您為沈大人選幾朵解語花,沈大人定會感激您,與您姐弟情深的。”
沈明珠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心裏轉動著小心思。
轉眼間七八天已過,北疆使者也到了京都。
朝堂上,福全一聲:“宣,北疆使者覲見——”
從殿外走進來兩人,前一人年齡小,皮膚白皙,透亮的眼睛下透露著些稚嫩的好奇。
隻是當眾朝臣看到後一人時不禁倒吸一口氣,那人頭束白玉冠,一身銀白色長袍似謫仙下凡,細眉下的一雙桃花眼似能勾人心魄。
朝臣們皆擦了一把汗,這就不是使者簡直是妖孽啊!朝堂上,隻有兩人麵有異色。
蘇沉狀似不經意間看了眼皇帝,周嚴麵色雖平淡,可眼中還是有些驚異之色。蘇沉再一次肯定自己之前的判斷,皇帝一定是認識芸兒,且他們的關係有些複雜。
當看到夙淮與拓跋宇一同站在朝堂中央行禮時,蘇沉才緩緩將視線移走,而蘇沉沒看到的是,周嚴深邃的目光看著蘇沉,略停了一會兒,方才轉移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