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你魂魄裏吸收了絕大部分冰精靈的力量，才會跟我有這樣的感應。”這個解釋若水自己都覺得很牽強，可除了這個解釋他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其他能夠說得通的原因了。
“或許是因為你需要呆在我的身邊才能夠慢慢收回你的精靈之氣，這種可以稱作是牽絆的感應也會變成的強烈吧。”洛昕芸按著胸口，以她對生靈氣息的感受，這樣的解釋才符合邏輯。
“嗯，或許是。”若水點了點頭。
“你今天去找過衝虛穀的人是麼。”洛昕芸問。
“是。”
“是不是冥階的人做事情都是這麼又狠又直接？”洛昕芸這個表達已經十足的委婉，因為以她的感應來看，若水這一次動過很強烈的殺氣。
“是人族太喜歡拐彎抹角才會有這麼多不必要的麻煩，留著衝虛穀這個隱患，遲早會影響到追查第四任五盟之主的進度，也會影響到找到冥階入口的進度。”若水提醒她整件事情之間的牽扯。
霧和若水都是出自冥階，對待事情的態度雖然有些不同，但做法卻是出奇的一致。
或許霧更直接，更不通人性些，可至少自己的話基本上都是願意聽的，可若水不一樣，他很明白人情世故，雖然嘴上不說，但之前讓霧說出留在地階的辦法，以及如何留在地階生活不受影響時，他那變通的處事手法都有展現。
“你對衝虛穀的那些弟子都做了些什麼。”洛昕芸問。
“隻是讓他們無法再修煉而已，我留了命。”後麵四個字是若水後來添上去的，似是怕她會不悅。
而她天生純善和心軟的本性，在若水眼裏則是最大的隱患。
或許，沒有經曆過真正生死悲痛的洛昕芸不可能了解，在這爾虞我詐的世界裏，唯有以狠製狠才是生存之道。
“我是不是還應該替他們謝謝你的不殺之恩。”洛昕芸平靜的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事情已經做了，你不喜歡的話以後這樣的事情我會留給霧去做。”若水化作一片冰晶，飛回到了她的發髻上。
感覺到他又隱藏起氣息來，就知道是不願意再談下去了。
洛昕芸不由在心裏輕歎了一口氣，“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幹嘛這麼當真。”
衝虛穀的人之前就已經對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她好脾氣也不會再容忍，若水這麼做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至少沒有殺死衝虛穀的弟子。
而且慕容潛心就算知道是她做的，也不敢張揚，最多是暗地裏使陰招而已。
“我不是霧，那麼容易生氣。”冰晶似是有所感應，發出輕不可聞的聲音，正好可以讓她聽見。
“死冰塊。”假寐的霧猛地睜開了碧藍色的眸，蛇尾一揮就把冰晶掃落到了地上。
“小芸芸別管他們了，咱們去吃好吃的。”閻翊不等洛昕芸出聲製止就把她攔腰抱到了飯桌邊。
“可是翊哥哥他們兩個如果打起來可是會把房子拆了的。”這裏不是自己家，洛昕芸覺得還是不太好。
“打不起來。”閻翊雖然跟若水接觸不深，但剛剛聽她跟若水之間的那一番談話就可以感受到，若水性子沉穩許多，不是輕易會被挑撥或者主動興戰的人。
“嗯。”洛昕芸隻能用感覺確定他們兩個現在有沒有真正打起來。
紗簾後，若水冷著一張臉隻是一味的躲閃，並沒有打的意思時，霧卻是連翻的殺招襲去。
閻翊幹脆進入看戲的模式，一邊喂洛昕芸吃東西一邊欣賞這場根本算不上是打鬥的打鬥。
一頓飯吃完，屋裏麵也安靜了下來。
洛昕芸起身的一瞬間，感覺到了屋子裏冰寒冰寒的，忍不住輕聲問，“翊哥哥，他們兩個還好吧？”
看到橫眉冷對的霧被凍成冰塊時，閻翊險些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樣子就算是解凍了，到時候霧跟若水之間的恩怨恐怕也解不開了。
閻翊沒說話，洛昕芸就知道肯定有問題，伸手胡亂的一模摸到了人高的冰塊，差不多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若水，你放了他吧。”
“那小洛你自己看好他。”若水抬手在冰塊前輕輕一劃，眼前的冰塊就分裂成無數冰晶散落在空氣中。
“主人你讓開，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霧打算把若水扔到熔爐裏去煉上一煉。
“不許打架了，人家隻是說了一句話你也較真，你把他當空氣當看不見聽不見不就好了。”洛昕芸隻能好聲好氣的緩和氣氛。
“又幫著外人。”霧氣的悶聲不吭衝出門外，想到答應過她不會再賭氣離開，幹脆就跳上了樹梢。
哎，又來了。
洛昕芸還記得上一次約定好，有事情一定要好好談。
看這情形要好好談是不可能了，隻能等他這氣消了再說。
“小芸芸你知道蛇精一根筋，腦子轉不過彎就不用在意了。”閻翊將她按坐到床榻上，“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