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又安慰了蘇小落幾句,這才轉身回到更衣間,提起裝著自已禮服的袋子,走出了房門。
時間很早,外麵的空氣很清新,樂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已手中的袋子,他找了個石階坐下來,掏出了禮服,想著自已一針一線時的期待,微微紅了眼眶。
他是男子漢,是一個要保護媽咪,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才不要在這兒悲春傷秋的自哀自憐。不就是沒有爸爸嗎?有什麼大不了的,自已這麼多年沒有爸爸的生活,不也過來了嗎?
隻要媽咪幸福就好了,媽咪……你一定要幸福……
“嘿!怎麼?在這兒抹起眼淚來了?”笑意中帶著諷剌的聲音響起,樂樂忙飛快的抹去眼角的水漬,轉過頭看到是納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納格失笑,並肩和他坐著道:“徒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給你分析分析,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老師,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我的話對你來說可能不是至理名言,但至少在你人生最迷茫的時候,還是可以給你指引一下方向的。”
樂樂睨了他一眼,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納格又是一笑道:“和你媽咪吵架了?”
樂樂的冷眉微皺,不悅的道:“我才不會和媽咪吵架!你不要亂猜好不好?”
“好好好,我不亂猜,我隻是看你黑著臉從你媽咪的房間走出來,就多想了點而已。”納格好脾氣的應了一句道:“其實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脾氣比你還硬還臭,隻要有我在的地方,那就像是災難現場,我前後被六對夫妻收養過,最後還是又把我送還給福利院。”
樂樂怔了怔,轉過頭看著納格道:“你……是孤兒嗎?”
納格搖頭笑了笑道:“不是孤兒,是棄兒!我的母親是紅燈區的站街女,我的父親是一個街痞流氓,我被他們扔了不下十次,最後都又送回到他們身邊,我記得最後一次是六歲的時候吧,為了逃開我,他們不知道去了哪兒,最後院長找不到他們的人,就把我當成孤兒來養。”
“那他們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納格聳聳肩,無所謂的笑道:“幾年前有消息說他們去了哥斯達黎加,但又有消息說我母親得了那種病,很早就死了,父親也很慘,輸光了家產最後逃債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
樂樂低下了頭,沉默著不再說話。納格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別難過了,我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有你媽咪疼你愛你,有主人培養你保護你,你已經幸福太多了。”
頓了頓,納格又道:“在這個世上,父母不是那個可以隨意我們索取的人,他們給了我們生命,已經夠了,每個人的一生都是要靠自已打拚,不是靠別人的施舍,穿著鞋子我們就要奔跑,不要糾結鞋子的好壞而忘了我們腳下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