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奴婢已經去勸說過好多次了,可是那幫子大臣非說,今日娘娘要是不交出玉璽,就全部都不肯起來。”清心的臉上也忍不住有些害怕起來,縱使是從前在王府的時候對付那個嶽寧,她也還從來沒在池秋的臉上見到過這麼多憤怒和擔憂,甚至是還有一絲的一閃而過的恐慌。
池秋的臉色突變,瑩白的玉手卻是“啪”地一聲就拍在了梨花木的桌子上,道:“他們眼裏究竟還有沒有皇上了?真是放肆。”
從清心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池秋的肩膀都已經在發抖了。雖然她已經極力地想要抑製住自己的恐懼,可是還是不免露出了馬腳。
“娘娘,娘娘……”李公公的聲音又從門外響了起來,可是他卻是看到了池秋的臉色之後,遲遲地不敢進來。
池秋的美目一掃,隻是一個淩厲的眼神,便嚇得李公公顫顫巍巍地跪在進來回話了,“娘娘,文武百官都回去了,是,是……”
“是本王來了。”李公公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便傳來一個比這初冬的天氣更為寒冷的一道聲音,是--裴凡。
“皇嫂的奴才便是這麼不經嚇嗎,不過是本王來了,也值得他們嚇成這般嗎?”裴凡的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卻是怎麼看都讓人都覺得是不懷好意的。
池秋的心仿佛在一瞬間被凍結了一般,這個時候了,他來了,定然也是沒什麼好事的!她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幾乎是扶著清心的手才得以站穩。
“罷了,你們都下去吧,本宮和王爺有事要說。”池秋強自鎮定地吩咐道。其實,她的心裏早就知道裴皓是不壞好意的,可是,現在,她想要聽聽他的要求。
裴凡的唇邊的笑意更深了,雖然他平時很不喜歡池秋這個女人的聒噪和沉不住氣,但是,好歹,她還是識時務的。
“不知皇嫂究竟是有何事想要和本王說?”裴凡故作的一臉疑問的樣子,他不過就是想知道池秋到底知道了多少了。
池秋的眉目冷淡,雖然不說話,可是她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訴他她已經知道了一切了。自從裴皓當日回來一直昏睡的那一刻,池秋的心裏便已經有了幾分警覺了。
太醫一開始的診治,隻不過是說隻是少量的迷藥所致的昏迷,何以會突然地一直昏睡不醒,又何以突然一夜之間所有的太醫回話都隻是吞吞吐吐,動不動就是微臣無能的話語呢,這一切的一切,必定是有人暗自在背後操控著的。
她本來也不敢確定是裴凡,還以為是前朝皇帝的餘黨。但是,在剛才的那一刻,她聽到說所有的大臣都要求讓裴皓來做這個攝政王,她才算是真真正正地看出來他的狼子野心。原來,他想要從來不曾改變。
“玉璽交給你,你就可保陛下的性命無憂嗎?”池秋的底氣有幾分不足,可她畢竟也隻是一個婦道人家。
身在深宮,本就有許多的身不由己了,更何況現在又已經是孤立無援了,自己的家人都在戍守邊關,遠水也救不了近火了。
裴凡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卻是收了自己唇邊的笑容,可是誰也能夠看出來,他琥珀色的眼眸之中的一絲欣喜悄然劃過。
池秋終於還是捧出了一個金燦燦的盒子,裏麵就有著自己夢寐已久的寶貝。他隻是從衣袖之中掏出了一個黑色的藥丸給了池秋,便換得了這珍貴的東西。
裴凡小心翼翼地捧著玉璽,就好像是生怕他被碰壞了一般。這可是他念著多少年的尊貴身份的象征,也是終於有一天,他也可以不用終日地活在裴皓的影子之下了,而隻是堂堂正正的做回了自己,而且,他這個自己還要做得世間最尊貴的位置。
池秋並沒有理會這個已經被權力和欲望完全地蒙蔽了自己的雙眼的男人,她隻是想要裴皓好好的而已。
現在宮中的太醫都已經是在裴凡的控製之下了,所以這枚藥丸的真假,她也無法甄別,但是卻是在最後一刻,她還是選擇了,把藥丸一分為二,若是要死,那麼便讓自己和裴皓一起共赴黃泉好了。
隻是,倒是她多心了,她和裴皓的作用裴凡可還是沒有利用完的,怎麼忍心這麼快就讓他們死去呢。
裴凡給的藥,倒是不會讓裴皓死去,隻是會讓他一直地身子虛弱下去,在人前根本提不起精神來。而正常人吃了這個藥丸,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事情,所以池秋倒是沒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