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默地對視彼此,一時誰都沒有言語。
“殿下!”陸鼎謙輕輕一歎,把頭轉向一旁:“您還是早早地回宮去吧。”
“為什麼連您都這樣說?”
陸鼎謙沒有答話,隻是輕輕地歎口氣,看著桌上燭火,似若有所思。
“伯父,”郝連龍淵的麵色變得誠懇:“看在輕言麵上,我叫您一聲伯父,希望您可以把真實的情況都告訴我。”
“太子殿下,請不要為難卑職。”陸鼎謙一拱手,顯然是另有隱衷。
“伯父?”郝連龍淵有些抓狂,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陸鼎謙會突然變成這樣。
“伯父你知不知道,倘若我此次回宮,被父皇困住,或許和輕言就……”
誰知道陸鼎謙聽了,卻表現得格外沉靜:“若果真如此,那也隻能說明,你和言兒沒有緣分,”
“伯父!”郝連龍淵雙眼一沉,“您這樣說,是不是太薄情……”
“世間之事,泰半隻由天命,非人力可以勉強,太子殿下,您這又是何必?”
郝連龍淵不說話,隻是重重一拳砸在地上,眼裏忽然閃過絲狠光:“縱然天塌地陷,也絕對不能分開我和言兒!誰要是敢對言兒不利,我就會……”
他暗暗地發著狠,陸鼎謙見他如此,眼裏卻閃過幾許憂慮。
陸鼎謙正想勸說郝連龍淵,忽聽帳外響起嘶呼:“不好,有敵情!”
兩人同時一驚,衝到帳門處一看,卻見一顆信號彈正在空中炸開。
“那是……”郝連龍淵雙瞳一縮。
“是我家的方向?”陸鼎謙也是一怔。
郝連龍淵暗叫糟糕,他一心與魅天皇嘔氣,和陸鼎謙周旋,卻全然把陸輕言忘在了腦後。
“輕言出事了!”郝連龍淵雙眸冷沉:“我必須趕去。”
“我去。”陸鼎謙伸手將他摁住,眼中亮華閃閃:“讓我去,太子殿下,你還是留在此處吧。”
“不行,”郝連龍淵一口否決,倘若他看得不錯,那信號彈是自己安排的暗影發出,如果不是情況格外緊急,他們絕對不會這樣做。
“陸伯父,”郝連龍淵加重語氣:“再不去,那可真地來不及了。”
陸鼎謙還在猶豫,郝連龍淵已經提速奔出,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蒼茫的夜色裏。
陸鼎謙不禁搖了搖頭,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如此心係自己的愛女。
倘若這男子隻是普通人家的公子,那還罷了,大可以讓他帶著言兒遠走高飛,可他偏偏,卻是魅天帝國的太子!
黑夜沉沉。
整個陸府安靜異常,郝連龍淵落在屋宇上,熟門熟路地朝陸輕言的閨房摸過去。
甫一落地,郝連龍淵便看見幾名暗影倒在地上,俯身提起一人,用力搖晃。
“太,太子。”對方一睜眼,乍然看見郝連龍淵,不由一怔。
“陸,陸小姐,被人,被人擄走了。”
“什麼人?”
“夜色太黑,小的沒有看清楚,隻瞧見一道白影閃過,瞬間便沒了影。”
“一道白影?”郝連龍淵倍感意外,他培養出來的暗影,身手已然一流,居然會敵不過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