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忍?”陸輕言眼裏的笑意更濃:“難道我沒有嗎?我是時時在忍,事事在忍,可是你的父皇和母後,又是怎樣對我的?”
郝連龍淵頓時無語。
“殿下。”兩人正說著話,外麵忽然傳來士兵的聲音:“陸大人有請。”
郝連龍淵看了陸輕言一眼:“讓他先等等。”
“輕言,你就在這裏,哪兒都不要去。”郝連龍淵說完,才走出營帳,朝陸鼎謙的宿處走去。
撩開帳簾一看,卻見陸鼎謙而壁而立,手負於身後,似乎正若有所思。
“陸大人?”
郝連龍淵喊了一聲,陸鼎謙慢慢地轉過頭,看見他,立即拱手施禮:“太子殿下,請。”
郝連龍淵點點頭,走到桌案邊坐下,陸鼎謙這才也坐下,拿起壺來替他斟茶。
“陸大人這個時候請我來,可是有話要講?”
“太子殿下,別的話卑職不多說,太子殿下還是請盡快回宮吧。”
郝連龍淵眉梢微微皺起:“陸大人為何說來說去,隻在這一句話上打轉呢?”
見陸鼎謙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郝連龍淵又道:“倘若有什麼,大人不妨直言,本宮定與大人同進同退。”
“同進?同退?”陸鼎謙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對,同進同退。”郝連龍淵不假思索地道。
“倘若卑職說,皇上會考慮將兵權交給太子,太子怎麼想?”
“兵權?”郝連龍淵渾身驀地一震,他承認自己現在急需要兵權,因為有了兵權,他可以調動魅天帝國數百萬大軍對付天聖族,勝算可是大大增加。
“怎麼樣?”陸鼎謙也看得出來他已經動了心,於是加重語氣。
郝連龍淵思慮了很久,不得不說,陸鼎謙說出的這個重大消息對他太有誘惑力。
“條件是什麼?”
可是他也不傻,暗揣以父皇母後的個性,不可能隨便說出這樣的話來。
“皇上沒有告訴卑職,他隻說,太子一旦回城,便會將兵權交給太子。”
郝連龍淵雙眸微冷,他本能地感覺到,皇帝和陸鼎謙之間,一定曾經進行過一番談話,可是他卻無從知曉內容,這讓郝連龍淵深感惱怒。
“陸伯父!”郝連龍淵忽然換了種口氣,換了種神態,目光炯炯地看著陸鼎謙,“您知道嗎,倘若本宮此次回去,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太子多慮了。”陸鼎謙拱手:“太子衷情於小女,魅天人人皆知,可是太子亦不能因私情,而忘了國事。”
“陸伯父?”郝連龍淵驀地站起身來,很顯然,陸鼎謙每一句話,都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陸鼎謙離座,朝郝連龍淵深深地拜了下去:“請太子回城。”
“這件事,”郝連龍淵的臉色慢慢地變得凝重:“我要仔細地考慮一下。”
“好吧。”陸鼎謙點頭,“總之,太子殿下請務必三思,最好早早回城為妙。”
郝連龍淵站起身來:“那本宮先回去休息,大人也早些休息吧。”
回到自己的帳篷裏,赫連龍淵陷入深思之中,不管他怎麼問,陸鼎謙就是不肯跟他說實話,他似乎有意在隱瞞,是一件什麼樣的事,讓他不肯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反而要藏著掖著呢?
左思右想,郝連龍淵始終不得要領,自己一個人從帳篷裏出來,正準備去找陸青墨商議,沒走兩步,卻見郝連風立在夜色之中。郝連龍淵頓時站住腳。
對於郝連風,他的感覺一向比較奇怪,從前他們叔侄倆也算是“相敬如賓”,並沒有過多的接觸,可是自從郝連風對陸輕言表現出非常明顯的親近後,郝連龍淵心中對這個叔叔便充滿了戒備。
他冷哼一聲正想回營帳,郝連風卻先叫住他:“龍淵,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郝連龍淵眼裏閃過幾許遲疑,卻到底沒有拒絕,跟著郝連風走到僻靜處。
“你有什麼想說?”
“你……”郝連風深深地看著他:“你很喜歡輕言是不是?”
“……”
“那你有沒有想過,跟她的未來?”
郝連龍淵一怔,很明顯確實沒有認真地思索過。
郝連風走了兩步,又道:“你覺得,憑你現在的力量,能夠保護她嗎?如果天聖族在這個時候打來,你又要怎麼樣?”
郝連風一連串問題問下來,郝連龍淵半個字都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