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地想知道?”陸輕言忽然轉頭,定定地看著他。
“當然。”郝連龍淵點頭:“隻要是你說的,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
“那我告訴你,天聖族的守衛們會很快前來攻擊皇城,我們這裏所有的人加起來,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你說什麼?”這突然的消息讓郝連龍淵一震。
“我沒有說謊。”陸輕言麵色沉凝:“事情就會朝那個方向發展。”
“所以,你才希望我回皇城,就是為了從父皇手裏拿到兵權,對不對?”
“能不能拿到兵權,那是你的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好吧。”郝連龍淵點頭,這一次終於下定決心。
“輕言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都交給我。”郝連龍淵不假思索地道。
扶著陸輕言走到床邊,看著她躺下,仔細地替她蓋好被子,郝連龍淵這才深吸一口氣,在床邊坐了小片刻才起身離去。
黎明的朝暉映遍整片大地,陸青墨從帳篷裏走出來,卻見郝連龍淵一肩露水,立在晨光中,不由得提步近前:“殿下,為何在此處凝思?”
“回皇城有什麼不好?”陸青墨顯得有些不理解,而郝連龍淵卻有些對牛彈琴的感覺……他對陸青墨說得再多,那又有什麼用,根本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殿下,皇城不但有重兵把守,而且皇城之中修為高的武者不計其數,咱們完全可以把他們集中起來……”
“嗯?”聽罷陸青墨的話,郝連龍淵心中霍地一跳,他說得確實不錯,倘若回到皇城,接掌兵權,那可以做很多事。
“不錯。”郝連龍淵拍著陸青墨的肩膀:“你說得太好了,為我解開心中一樁巨大的疑惑。”
“殿下……”陸青墨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郝連龍淵已經大步走向一旁,衣袖一揮:“來人,傳我令旨,立即整隊回城!”
休息一夜之後,長長的隊伍終於啟行,坐在馬車裏,陸青然的表情格外地平靜,她深知道此行回城,後果如何孰難預料,可是她已經顧不上那些。
為了她,郝連龍淵已經犧牲得太多,她並不希望他放到一切,和她孤身直闖天聖族,這樣且不說代價太高昂,而且未必能救出母親。
“言兒。”車窗外響起陸鼎謙低沉的聲音:“有件事,為父想叮囑你。”
“什麼?”
“希望你這次回城之後,不要再和聖上、皇後頂杠,有什麼事,最好忍讓數分。”
陸輕言隻是聽著,卻沒有答話……
父親並不清楚她和羅皇後之間的過節,更不清楚魅天皇答應這樁婚事真正的意圖。
縱然她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既然如此,她隻能選擇什麼都不說,走一步算一步。
世間不是有句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嗎?那就讓陸輕言試試看。
隔著窗簾,陸輕言輕輕地道:“您隻管放心,言兒心裏有數。”
“好。”陸鼎謙這才真地放下心來,轉頭走向一旁。
皇城已經近在咫尺,郝連龍淵到底放心不下,打馬走回陸輕言的馬車前,隔著簾子道:“輕言,輕言。”
“殿下。”陸輕言撩開紗簾,露出嬌美容顏,郝連龍淵看她一眼,更覺心中刺痛難當……為什麼他總是保護不了她?為什麼總讓她擔憂?
“輕言。”他把一隻手探進車窗內,摩挲著她的臉龐,“你放心,我回宮隻要和父皇交待一句,很快就來看你。”
陸輕言瞅著他,微微一笑……其實,她已經隱隱能預料到,後續會發生什麼事,但她什麼都不願意說,在這即將臨別的時刻,她忽然想在他心裏,留下一份美好。
或許事實真地很殘酷,但是她,更希望他能開心快樂地歸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牽腸掛肚。
“我在府中等你。”陸輕言淡淡一笑,“你隻管放心去吧。”
他們二人款款低語,無限柔情,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數人的表情,尤其是司徒玉宇,雙手緊緊地抓著馬韁,眼裏幾乎能噴出火來。
他雖然答應了郝連龍淵,不再攙和他和陸輕言之間的事,但那畢竟隻是口頭上的承諾,誰能做到完全無視呢?
“殿下。”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近前,“殿下,皇上派出的親兵已至。”
“你快去吧。”陸輕言推推郝連龍淵,郝連龍淵卻隻管眷眷不舍地瞧著她,眼裏像是有太多的話想要說。
“我回宮處理事情,很快就會去陸府,你一定要等我,知道嗎?”
“嗯。”陸輕言點頭,露齒一笑,郝連龍淵又將頭探進車窗裏,在她臉頰上輕輕地吻了好幾下,這才調轉馬頭,單騎向皇宮的方向衝去,把其他人完全撂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