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來找我了?”穿著白色襯衫的男子懶散地靠在門上,眼睛微眯,像是剛起床不久的模樣,連襯衫的扣子也扣得亂七八糟。
陸綺將頭發撩到耳後,衝她嫵媚一笑:“你顧大少爺麵子這麼大,怎麼也要還來看看你才是。”
“哦?”顧申俯下身來,“這麼說來,你是想念我了嗎?”
“怎麼會,我們都是過去式了,我現在和輕予的感情可是好的很。我今天來可是親自來給你送喜帖的,我們大家交情那麼好,怎麼也要請你喝杯喜酒才像話,對不對?”
塞進手裏的大紅色,在溫和的燈光下依舊刺眼奪目。顧申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敢親自過來侮辱他,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好了,我喜帖也送完了,也該走了。”
顧申一把抓住她的肩頭,“這麼快就要走,難道不該和我敘敘舊嗎?”
“有什麼話就快點說,我可沒有你顧大少爺這麼閑。”陸綺瞪他,很不耐煩的樣子。
“為什麼會是他?”
“嗬嗬,真是個沒有意義的問題,我陸綺挑男人還需要將什麼道理嗎?”
顧申聽出她的敷衍,抓住她肩膀的手又用力了幾分,“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陸綺痛得皺眉,骨子裏的逆反因子激發出來,明明知道不該這樣激怒他,偏偏又要火上澆油。她冷笑著,和顧申對視:“那又怎麼樣?我愛他,我愛他,我就是愛他而不是你顧申!!”
多麼美麗的一張臉,多麼傷人的話。他們同樣的冷酷好強,所以她當然知道,怎麼樣讓更他痛苦。
她可以這樣在一個愛著她的男子麵前,說著她愛的人從不是他。就是要這樣,明明白白的傷害你。愛的越深,此時的顧申就多痛苦一分。她怎麼可以這樣囂張,誰給她的權利。
“不要再說了……”
顧申幾乎是噬咬般地吻上她的嘴唇。這張嘴真是灌滿了毒藥,說的話這麼讓人討厭,怎麼可以讓它說下去,怎麼可以讓他顧申變得那麼可笑?他從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為她掏心掏肺,想要傾他所有,隻為了要她快樂。而他換來的是什麼,是背叛,她和他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卻還讓全世界知道,她從沒有愛過他顧申。真是夠了,夠了!
這已經不是吻,而是報複。昔日如膠似漆的眷侶,此時卻是陌路,饒是心中愛戀之火仍存,也隻是讓怨恨更深。
陸綺好不容易掙脫開他的鉗製,退後一步站著,她的嘴唇紅腫,神情依舊高傲。
“顧申,你發完神經沒有?嗬嗬,我可真不敢和你這瘋子多呆。帖子已經給你了,我就等著你來捧場。再見!”
“我倒要看看你這婚,結不結得成!”顧申衝著她離去的背影放著狠話,一邊揉碎了喜帖,狠狠擲在地上。
陸綺腳步不停,那樣決絕,那高傲堅定的臉上,卻慢慢劃過一行清澈的淚水。
在沸水的衝泡下,杯底蜷縮的的茶葉緩緩舒展身體,水漸漸變成清透的淺綠色,映襯著瓷白的杯麵格外素雅,與此同時,一股茶葉的清香在室內飄散開來。
唐書真倒完茶水,不動神色地將女兒拉到一邊。
“你怎麼還和卓家的人有來往?”
“他是卓啟秋,不是卓輕予。”季初也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隻好搬出了這個答案。
唐書真看著坐在客廳裏安靜地喝茶的少年,看上去品行端正的樣子,但想起他姓卓,就不由歎了口氣:“隨你吧,隻要你喜歡就好。但是這事可不能讓你爸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