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樓二樓雅間。
此刻清幽素雅的環境,早已被外力作弄得麵目全非,滿目瘡痍。桌子椅子缺胳膊斷腿的都不算什麼,連擺在案上的青玉花瓶都受了牽連。
而在一片狼藉中,傷痕累累的兩個中年男子,依舊在惡狠狠地對視。
“陸正,不要招惹我的女人。”
“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擁有阿月!”
“你叫我老婆那麼親密做什麼?”
“哼,我高興。”
“你高興老子不高興!”
“你不高興可我高興。”
……
兩個男人剛做完體力鬥爭,又不甘示弱地展開了口角之爭。
而主人公楚月氣定神閑地坐在包廂裏唯一完好的椅子上,玩著指甲,對兩人間火花四濺的爭鬥視若罔聞。
“你們鬧夠了沒有?”
半晌,楚月終於懶懶地的插口,眼角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掃過狼狽的兩人。
“老婆,我受傷了,好痛的。”
顧沛海收回無賴的嘴臉,擺出一副無辜樣,將臉上的傷口故意朝向她的方向。
“你、活、該。”
他得到的便是這樣不近人情的回答,女子一字一句,說的他多不可原諒似的。顧沛海遙遙瞥見那個月白色的身影動了動,以為她是要來慰問他了。
沒料到,楚月冷著一張俏臉站起身,卻是繞到陸正麵前,然後綻開一抹笑,語調柔軟。
“正哥,我帶你去清理傷口吧!”
陸正不言,隻是用那張傷口密布的臉擠出一絲笑意。
二十年前,她選擇了別人。現在這副尷尬地場麵,她卻選擇了自己,她難道是向著他嗎?或許隻是……為了氣那個人而已。
“月月,你……”顧沛海難以置信地看著愛妻讓人心碎的舉動。
“我怎麼了?”女子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何過分。
“你現在當著我的麵跟他走!”
楚月回頭柔柔一笑,聲音卻是很冷凝:“顧沛海,不想被我休掉的話,就快去把阿申找回來。”
她是認真的,想要和他說再見,不是開玩笑。
顧沛海愣在原地,兩人離去的身影在他身上落下一塊陰影,如同他此刻灰暗的心。他以為她不會離開他,所以他肆無忌憚地享樂作福。他喜歡沾花惹草,改不了風流的性子,紅顏知己無數,可在他在心裏,卻是沒有人能夠取代楚月的位置。
那些女人就是再美再善解人意,又有誰能比得上他的月月?
“幫我把飛機票改成今晚的航班,我馬上就要去B市把小兔崽子抓回來!”
按掉電話,他悵然若失地站在狼藉中。
他這樣的人不配擁有月月嗎?腦中浮現的是陸正滄桑但堅定的臉,全是那個該死的情敵義正言辭的話語。
無論是二十多年前還是現在,陸正都一樣讓人討厭。
顧沛海一腳踢開椅子的殘骸,滿臉不爽。
=============我們的初見=============
在二十年前,顧沛海是個和陸正一樣低賤的小嘍囉,陸正沉著冷靜,敢打敢衝,而顧沛海是個放蕩不羈的機靈鬼,除了偷懶就是各種小聰明,性格使然,兩人並沒有過多的交集。
顧沛海當年除了泡妞一大愛好,別無所求毫無長進,任誰都不會覺得他會有出息。陸正則不然,他的謀略智慧慢慢體現出來,加上敢作敢當的脾性,俘獲了一大幫幫眾的心。
陸正在幫中的地位步步高升,另外幫主的獨生愛女楚月也與他走的很近,陸正成了大家爭相巴結討好的對象。
顧沛海依舊是那個不思進取的小混混,長得不錯有張甜嘴巴,整天沾花惹草,調戲各路美女,怡然自得的過著小日子。然後有一天不長眼地調戲上了他們幫裏貌美如花的大小姐。
南方典型的圓拱橋,湖水漣漣反射著夕陽的暖光。橋上的女子著月白色的旗袍,構勒出窈窕曼妙的身姿,烏黑柔軟的發絲盤成發髻,簪以素雅的玉釵,好一個古典雅致的佳人。她的目光看著湖麵,不知是在沉思什麼,一綹發絲垂在腮際,更是嫵媚多姿。
“喲,漂浪小妞,長得挺麵生,你不是這的人吧?”
好聽清澈的嗓音卻說著流裏流氣的話語。
楚月立在橋頭,秀眉一挑,看到那個口出狂言的不良少年向自己走過來。
酷酷的黑色夾克下是髒亂的看不出原來麵目的襯衫,穿著一條全是破洞的牛仔褲,然後是邋遢的跑鞋,雞窩似的頭發,真是一副讓人厭惡的落拓打扮。照今天的詞彙就是一枚殺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