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B城的夜晚九點,你往哪裏走,看到的風景都不會一樣,該沉寂的地方依舊沉寂,該熱鬧的地方氣氛依舊沸騰。沉寂還是火花,地獄還是天堂,不過取決於你往哪裏走,往哪裏看。
吧台裏的調酒師秀著眼花繚亂的手藝,嘴角勾起的笑容清淺純真,渾然不染這場所的塵垢,引來客人的側目。那是酒吧的半個招牌:tony。
褲袋中一陣震動,趙昕奇忙將調好的酒杯推出,轉身接電話。勁爆的金屬樂充斥著耳膜,將所有聲音都淹沒,他對著話筒喊得大聲:“喂,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我說,我要扣你工資。聽到沒?”那頭也提高了音量,“以後早退要親自和我說,知不知道!”
“扣工資?你怎麼不去死!去死!”
趙昕奇氣呼呼地掛掉電話,大口灌了口白開水平複心情。
“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眼鏡妹抱著托盤靠在吧台上,一臉揶揄:“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你還好意思問我,還不是你幹的好事,天天向上頭打報告。”
“哦,剛才是boss打來的電話啊!怎麼,boss要扣你工資?”
看著這一副“擔憂”模樣的臉,趙昕奇更加鬱結:“如果你還有良知的話,請體諒一下我現在的心情,我現在不想看見你這個罪魁禍首。”
他趴在吧台上,想著答應過七七的高級狗糧,很有可能就這樣泡湯了,垂著臉,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眼鏡妹直起身,湊近那張看起來很是不爽的俊臉,“我說,你沒必要這麼喪氣吧,boss的話,隻要你去說幾句好話,他很容易就會放過你啦!”
一道倔強的視線射過來,燈光照射的清秀的麵容上,眼中滿溢的堅定,無論為了什麼,才不要向那個人低頭,這種蠢事,做了一次就夠了。
“抱歉,我不想對他說好話。”這句話是完全沒有回轉餘地的口氣。趙昕奇扣扣桌子,粉白的嘴唇中吐出逐客令:“喂,sue,現在還是在工作,不要和我講話。”
“切,又裝正經了,行,不打擾你,我走行了吧。”sue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吧台。
sue走後,趙昕奇又是連灌了幾口白水,“哐當——”重重放下水杯,心中仍有餘怒,嘴中喃喃罵道:“那個渣男。”
H城的某個走廊,男子一臉莫名笑意地握著手機。抬手摸了一把板栗色的發絲,桃花眼中瀲灩的水光更盛。
居然敢吼他,居然叫他去死,嘖嘖嘖,這性子真是不得了,也不看看誰是他的衣食父母。這小東西,怎麼就不知道學乖呢?明知道惹惱他會死得很慘,偏生就不知道怎麼對他尊重些,還這副態度。不知死活啊不知死活。
奇了怪了,林雨寰摸著下巴,眼縫微眯,都被這樣惡劣的態度對待了,自己怎麼就不生氣呢?莫非是見慣了家養的貓貓,偶爾見到長出利爪的小野貓也覺得別有一番風味。嗬嗬,有時間改好好管教這個小野貓才對。
“哎呀,少爺,你怎麼在這裏啊,讓我一頓好找。快點,老太太還等著見你呢!”
“裏麵太吵了,我出來喘口氣。好了,我這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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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家家戶戶安寢入眠的時刻,卓輕予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卻沒想到家裏還有一個人在等著他。
“哥,你回來了。”
客廳的一片漆黑中,坐著一個黑色的身影,讓人心裏發毛。還好自身心裏素質過硬,卓哥哥才能一臉淡定地打量如今的狀況。沒有穿著睡衣,也不像夢遊的樣子,這話語又是如此清醒,此刻他才確定自家的弟弟是在特意等他回來。
伸手打開燈,明亮的視線將這奇怪的氛圍趕走不少。
“怎麼不去睡覺,都這麼晚了還在等我。”
“這麼晚了。”卓啟秋重複這個詞,“這麼晚才回來,那哥哥去哪裏了呢?”
“哥哥有點事要去做,以後不會了。”伸手習慣性地想要摸自家弟弟的頭,卻是被一把閃過,那隻手就這樣僵硬地停留在半空中。
“哥,我已經長大了,你難道還把我當作小孩子嗎?”
卓輕予收回手,唇角凝結著一抹苦澀,“啟秋,這突然間的,你到底怎麼了?”
“你去見了誰?”不管不顧哥哥的問題,卓啟秋隻問著自己想要的答案。
“……”
“你去見了季初,對嗎?”卓啟秋冷冷的眼神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