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們是這種關係(1 / 2)

好冷,哪個沒關窗戶,想凍死我嗎?卓啟秋撐著身體,努力辨別這是在什麼地方,身下軟軟的皮質,以及移動的感覺,看樣子像是車子的後座。他這是在誰的車上嗎?

目光投到前方,咦?那兩個穿著腫腫的人,看著怎麼那麼熟悉?

“哥,季初,你們……”

季初聽見身後的動靜,探頭觀望,隻見臉紅得像蝦子一樣的卓啟秋兩手巴拉著前座,臉湊得近近的,隻是雙眼無神,不知道在張望什麼。

“啟秋,你還好吧?”

“嘔——”話音剛落,那個小蝦子就抱著座椅幹嘔起來,肚子裏的存貨早就吐得七七八八,現在吐出的多半都是胃裏的酸水。此情此景,讓作為觀眾的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季初推推身邊開車的某位親屬,“你的車,貌似徹底被淩辱了。”

“我知道。”卓輕予若無其事的打著方向盤。

明明沒有任何惋惜和悲痛,季初卻是從這句話裏嗅到了某種悲壯的氣息。“我們剛剛是不是該打計程車回來的?”

“沒關係。”卓哥哥綻開聖潔的微笑,正讓人想感歎他的仁慈從容,卓輕予末了卻添了句,“最近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

什麼意思?要抓什麼把柄?

季初正想深問,卻被某隻冰冷的手抓住了肩膀,正是剛剛吐完滿血複活的卓啟秋。這廝睜著一雙無辜的雙眼,搖頭晃腦地打量著她,好一陣才下了定論,“……你是季初,沒錯吧!”

我勒個去,這件事需要考慮這麼久嗎?季初假裝興奮的抓住肩膀上那隻手:“沒錯沒錯,你是卓啟秋沒錯吧?你好你好,很高興見到你!”她親切問好,使勁搖著那隻冰冷的手。結果某人不買賬了。“季初,你腦抽了嗎?”

沒想到說這句話的人,竟然是那個喝醉酒的卓啟秋。雖然一臉醉容,可他的話清醒無比,簡直像個正常人。前座的人忍不住笑出聲來,“小初,你們兩個怎麼跟玩家家似的。”

卓啟秋這小子真是不給麵子,一連兩次給她碰了釘子,一點不好玩。季初鬆開他的手,轉而抓了把對方亂蓬蓬地發頂:“你才是腦抽。”

這家夥一點也不曉得疼,也不報複,隻是目光呆滯地轉向左邊,又開始努力分辨麵前開車的男子:“哥?”這下考慮的時間可短得多了。

“嗯。”卓輕予稍稍側頭,“醒了?”

開了快20分鍾,離季初家也就10五分鍾的路程。自己一直處於躺屍狀態的弟弟突然間崛起,看來自己和小初獨處的時間又要縮短了。不過讓他更加擔心的是,他和啟秋現在鬧的這麼僵,再讓啟秋誤解什麼,那麼和解更加遙遙無期。誤解他和小初有什麼嗎?這又要怎麼解釋。他和小初之間什麼都沒有嗎?那個所謂的誤解,明明是他求之不得的結局。

“小氣球,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有。”

卓啟秋搖著頭:“不好。我好冷、好冷。”

此話一出,卓哥哥馬上交出禦寒大衣丟過去,“那現在呢?”

“好多了……”Get禦寒大衣一件,卓啟秋馬上把他的小身板裹得緊緊的。

雖然卓啟秋吐字清晰,但季初還是注意到了他動作的遲鈍和呆滯的目光,不用說,這家夥肯定沒有清醒。聽說每個人喝醉了酒都不一樣,有人滿嘴胡言,有人滿嘴真言,也有人酒後亂Xing(這個情況參見於各大言情橋段,很是普遍。),像卓啟秋這樣思維清晰的還是第一次看見。

“是不是快到我家了?”

“嗯,下個路口拐彎就是。”

季初整了整衣服,回頭看了眼卓啟秋,也許是因為溫度上升的原因,裹著大衣的啟秋弟弟意識消沉了不少,眼神放空,縮在後座上,一動不動。“要不是他,我今天哪會出來。他可真是個麻煩精。”這熟悉的形容詞,一個晚上感歎兩遍也真是夠了。

“要不是他,我今天哪裏會見到你。”卓輕予接了一句,“看來,我還要感謝這麻煩精。”

“你……”不知怎麼的,耳根紅了起來。這個晚上,他未免太肉麻了點,還是自己道行太低。

照卓輕予的話說,他沒談過戀愛,而他的第一次愛情是榮幸萬分地栽在她身上,怎麼顯得這麼會討人歡心呢?高材生在學校裏都學的什麼,討女孩子歡心嗎?莫非是高材生對任何方麵的領悟能力都要高一點?

“小初,別發呆了。已經到了。”車速緩緩減慢,停在小區門口。熟悉的小區場景映入眼簾,光禿禿的梧桐樹迎風而立,軀幹上塗了一層禦寒的白色石灰。這個冬天,無非是,黑白灰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