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霓裳看看那杯酒，沒有端起來喝掉。
“文靜，藍王妃，還記得東順的除夕宴會上，我們三人，一人舞劍，一人吟唱，一人撫琴嗎？今日霓裳有個不情之請，可否在我離開人世前，我們再來一次，就當是為這麼多年的記憶，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蘇沫兒和安文靜對視了一眼，兩人點點頭。
諸葛敏便是作為看客，席地而坐。
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我有故事，你有酒嗎......”
一曲罷了，雲霓裳端起酒杯，一仰頭一飲而盡。
往事一幕幕浮現，三人竟然同時濕了眼。
人生路，都是自己選擇的，到底是什麼結果，也都該自己來承受。
蘇沫兒收拾好心情，起身離開。
下一個，便是英祿山了。
抱歉，在你最應該殺我的時候，你沒有動手，而是選擇了去傷害我最愛的人。
所以，英祿山，你需要做好我蘇沫兒毀滅性的報複。
既然英祿山已經龜縮到了內廷，那麼蘇沫兒勢必要殺到內廷去的。
內廷是大涼少有的城池，大涼大片地區以草原為主，所以這種能夠進行攻防的城市極其少，而內廷顯然具備這種功能的佼佼城市。
對於最後的敵人，蘇沫兒並不急於一下子就打敗，滿滿的屠殺，然後告訴他，你是打不過我，這樣才是最完美的報複。
在他的恐懼中，一點點的剝離他所有的驕傲和自滿。
讓他懷疑他的所作所為。
今日，陽光正好，蘇沫兒的後勤是用的西辰國的供給，原因有二，西辰離大涼最近，雲送糧草自然是最快的。
第二，西辰的蘇後，現在已經不是蘇後了，是女皇！所以在大涼和東順的戰爭上，蘇如雪毫無疑問是選擇了東順。
先頭部隊凶猛異常，後勤由金麵負責跟西辰國對接。
戰場的情報由銀麵負責。
而每日三番五次的騷擾和暗殺的突擊部隊，便是鐵麵負責。
這一場仗，已經打了一年之久，蘇沫兒沒有回過一次東順，因為她覺得她沒有辦法告訴夜藍銘和英月輪，他們的爹爹沒有了。
她該怎麼說呢，她說不出口的。
就當她是在逃避吧。
這一日，東順的右相和大將軍，兩人一左一右待命。
蘇沫兒坐在臨時搭建的看台上。
放上一把古琴，一聲大紅色的衣服，在戰場上，顯得極其顯眼。
第一曲起，先頭部隊同一時間往內廷的大門，扔了一串炸彈，頓時在巨大的轟鳴聲中，煙塵四起。
大門應聲而倒。
借著又是一片爆炸聲，在滾滾濃煙中，隨處可見被炸斷的四肢甚至腦漿四濺的頭顱。
蘇沫兒並不抬頭，換了一首更加激進的曲子，然後諸葛敏帶領的騎兵策馬而上，衝入了內廷。
隻是在快要攻入新遷的皇宮時，人又退了回來。
借著開始隊伍修整。
以此往複半個月。
英祿山身邊的大涼戰士，已經是聞風喪膽。
他們現在隻想快點死去，並不想活在這種極端的恐懼之中，像是待宰的羔羊。
他們以為，蘇沫兒心中是會有快感的，其實不然。
在夜藍染的玉佩送到她麵前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不知道快感，快樂，是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