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什麼井,怎麼會如此異常?”琉璃月的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難道說地煞宮有什麼奇絕之地,專門負責采集活人的血液嗎?此刻天雷地火劇烈噴薄而出,琉璃月和笙樂都被這一不可思議的景象給驚呆了,眼下那紅色血液慢慢溢出,如同河流般就要蔓延到二人的身旁,笙樂不由得麵露艱難之色,琉璃月趕忙護在身前,一個刹那,噗地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笙樂忽然尖叫出聲——“啊”這一即清脆刺耳的聲音劃破這個暗黑的夜空,陡然增添了一絲靈異的味道。“笙樂,你怎麼了?沒事吧!”琉璃月被這堂皇的一句尖叫聲音感到不可思議,笙樂怎麼會突然發出尖叫呢?扭頭看看,笙樂並無任何異常,難道是她本人體內有什麼意想不到的異變發生嗎?笙樂此刻眼神空洞無神,腦子裏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和自己對話,雖然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些什麼,但是一陣陣悸痛威脅,仍然不停地打擊著她的心髒,猛然間腦袋劇烈地翻滾,猶如被人狠狠地用錘子敲打一樣。笙樂根本來不及回答琉璃月的問題,此刻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怎麼辦,這究竟是為什麼?琉璃月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兒了,於是猛然間催動自身威力,化作無形之氣,腦海中一個神識的指引,立刻化作無數冰淩,這眼前迅速翻轉的冰淩一個勁兒地朝著那笙樂直逼而去,想必琉璃月已然可以猜到,笙樂一定是因為不得已,被催發了體內忽然無覺的妖丹,致使發生了變異,以至於弄得人不人鬼不鬼,體內有兩個靈魂爭執不下。笙樂被這股突然襲擊的冰淩之氣,瞬間擊的粉粹,意識似乎漸漸地迷糊,體內兩個靈魂似乎在拉鋸戰一般,終於偃旗息鼓作罷,不再有任何掙紮了。接著不出琉璃月所料,那笙樂的本體已然無法支撐剛才不斷戰鬥的靈魂,此刻身體綿軟無力,幾欲下墜,琉璃月未等笙樂倒在地上,一個閃身過去,接住了笙樂那輕飄飄的身體,頓覺掌中對了無限溫軟之意,略有一刹的心動,肆意地撲麵而來。琉璃月看著懷裏似乎安睡在旁的笙樂,眼裏雖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之色,可更多的卻是哀憫,笙樂怎麼會無端端地被牽引,這裏究竟有什麼氣息擾亂了笙樂的意識呢?他暗暗思忖道。當然這裏的血井依舊無我地噴發而出紅色醒目的血液,顯得異常詭異,琉璃月看著這種情況,心裏暗想,得趕快離開這個陰氣聚集的地方,笙樂又是純陰之體,若是不能控製自己的神識,怎麼可以在這方寸之地一息尚存?除非,除非有傳說中的“奪煞還魂丹”助力,方可不被陰氣亂了心神。可是這“奪煞還魂丹”乃天地靈氣所化,想必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找到的,傳說中那丹藥生長在奇毒之地“陰煞穀”,此地常年陰風不斷,毒蟲遍地,毒草蔓延,因此這裏的河流之水也是劇毒無比,而偏偏在如此奇毒之地卻聽說逆天生長了一株冰山雪蓮,此雪蓮生長在陰煞穀最高處的地方,世人隻可仰望,不可觸及,而這雪蓮的花蕊之上卻單單供奉著令世人難以企及的寶物,那就是“奪煞還魂丹”,此丹藥遇水則化,極其脆弱,而且想要得到它,可謂是難上難,不單單要會淩波微步的功法,而且還得經受得起那裏酷寒的冰天雪地的氣候,最要命的是,這可是個奇毒之地,需要百毒不侵之人方可以采擷,不過,琉璃月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早前在仙界居住之時,他依稀記得自己在廣寒宮曾經見過一位仙子,這位仙子似乎負責守候一個法寶,當時傳言就是所謂的世間罕見的“奪煞還魂丹”,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去憑借著之前琉璃散仙的關係,借來一用呢?隻是問題是現在的他已經被眾仙所不恥,也許早就遺忘的不知道他是誰了。可是為了笙樂,他甘願冒著被眾仙不恥的危險去會一會這位仙子,據說叫什麼“藥仙”,琉璃月現在隻能奮力解救這樣的笙樂了,絕對不能坐視不管。哪怕是拚盡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本來他這條命就是笙樂所救,如今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笙樂呢?琉璃月沒有再想下去,眼下天上一日,人間一年,他必須帶著笙樂趕快去求救“藥仙”,不多時,一個縱身一躍,接著琉璃月的身軀已然飄飄然起來,右手裏懷抱笙樂,眼神目視前方,左手一副禦風飛行的模樣,樣子瀟灑不已。不多時,二人麵對的已經是一處雪白的仙境之地,四周圍粉妝玉砌,如同被這世外飛雪所冰封一般,到處一片晶瑩欲滴的景象。琉璃月環顧四周,這裏哪裏有什麼所謂的廣寒宮的樣子,完全是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感覺,光是這樣的荒涼景象就可以猜出這裏已經和之前的模樣完全改變了。記憶中,這裏鶯歌燕舞,如同春回大地一般到處洋溢著無限生機,而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這裏透著徹骨的寒冷,蕭條敗落,所謂的“藥仙”真的還在這裏嗎?“有沒有人啊?”琉璃月急不可待地朝著空曠無人的地方大聲喊道,試圖叫醒這裏還有生命的活物,如果不出意外,說不定還可以就此找到“藥仙”呢”?回應他的是呼呼不斷的風聲,風聲響徹雲霄,整個寂靜的大殿內一片安靜,琉璃月並沒有放棄,朝前走了幾步,繼續大聲疾呼:“有沒有人啊?誰在啊?”這一次,沒想到突兀地在琉璃月的而後回響起一個暴戾的聲音,聲音聽起來極其粗暴——“哪裏來的臭小子,大喊大叫什麼,打擾老子的清淨,快給我閉嘴!!!”發生了什麼?琉璃月此刻腦海裏瞬間出現無數個問號,如果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話,他真希望恢複自己的仙法,好一探究竟。“請問老前輩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裏呢?”琉璃月對著半空仰麵說道,他麵帶微笑,一副獻殷勤的臭表情,為了表示自己的尊敬,他不得不這麼做。“我是誰不重要,你究竟是哪裏來的毛頭小子,到這裏來所為何事?”這時候琉璃月的身前漸漸地出現了一個粗壯大漢的模樣,此人身高八尺有餘,麵目可憎,滿臉的絡腮胡須,讓人不忍直視,身上著一襲月牙白的道袍,束著高高的一字發髻,鬢角的白發隨風擺動,很有節奏,看起來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隻是滿身盡是凶煞之氣,這人也不知道是妖還是魔,反正無法判斷出他是個仙家模樣。琉璃月把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過後,悻悻然地露出自己招牌式的微笑,嘴角流露出極其不易被人察覺的厭惡表情,這家夥究竟是誰哦?“原來是仙道您在此,小生今日此次前來是為了救助我尚且有孕在身的妻子,她不幸因為偶然原因中了天下奇毒,聽世人說隻有藥仙的“奪煞還魂丹”方可起死回生,我和妻子一直相濡以沫,如今她這副模樣,我遍訪名醫都說無能為力,無奈之下我決心來此一試,敢問仙道可知藥仙在哪裏呢?”琉璃月很是客氣的問道。一時間他得努力讓對方憐憫笙樂,唯一的辦法就是把笙樂說的足夠慘一點,雖然知道如果這時候笙樂清醒的話,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他這樣胡說八道是會遭天譴的呢。“藥仙?你找藥仙?你究竟是何人?單憑你個人之力就可以來到這九天之上,究竟有什麼企圖?”那粗壯大漢一副懷疑的模樣似乎完全不相信琉璃月所說的話,似乎琉璃月之前所有苦心經營的那些都隻是為了所謂的企圖才來到這裏,琉璃月被那粗壯大漢當賊一樣的防著,這可讓琉璃月一時間很少苦惱。“仙道何出此言?我隻是一介普通人士,當然之前有學過一些輕功,倒是練過一些雕蟲小技的法術,不過都不值一提呢?”琉璃月努力輕描淡寫自己的一些武功,以此為了信服對方。“哦,果真如此?”沒想到那粗壯大漢出手就是一招致命的招式直逼琉璃月而來,手底分分鍾帶風,直逼琉璃月的麵門而來,琉璃月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就這樣等死還怎麼解救笙樂呢?他毫不示弱,立刻掌心化作一股力量,汲取對方的偏招,迎麵而來的掌心之力,已然化為一股清風散去。這一舉動,不由得讓那粗壯大漢赫然一驚,看來此人並不簡單,他不由得有些驚悸,一愣之際,琉璃月已經悄然閃身在外,穩穩地站在他的對麵,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的驚慌之色,這一超常淡定的表情不由得令那大漢感到不可思議,眼前這個人由此可見,並不是凡人可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