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那麼你二娘的呢？你二娘小廚房裏的廚子可不比咱們大廚房的差，怎麼你二娘那邊做的糕點竟還比不過你三娘和四娘的嗎？”
老夫人鄭氏果真開口了。
不過她不當麵說是周氏親手做的，而是說她那裏的小廚房做的已經是很給她麵子了。
周氏的神經一下子繃得緊緊的，她真的怕了這個癡兒又不知道會說出些什麼胡話來。
可是對著關月這個癡兒，她又不能像剛才對待那個多嘴的丫鬟那樣狠狠地甩他一個眼刀，將他要說的胡話給瞪回去。
真是該死！周氏氣得在心裏咬牙切齒。
“唉……”隻見關月的身子頗為無力地往後一靠，接著長長地歎了口氣，那個樣子似是在感歎，又似是在惋惜。
“怎麼了嗎？這……”孫兒的這個樣子看得鄭氏直皺眉頭，心下更感奇怪了，目光也不自覺地掃向周氏。
感受到老夫人投射而來的那兩道強烈的視線，周氏真是有口難言呀，心道她這次真的是被這癡兒害慘了！
而關月呢，還在那邊搖頭歎氣，歎了好一會，這才慢慢開口解釋說，“唉……奶奶，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本來二娘做的翠玉豆糕和金糕卷的味道也很不錯，隻是毛毛也很愛吃，每次都要跟我爭。”
說完，跟著又一個搖頭歎息。隻是關月搖頭歎息的樣子看上去好像是刻意模仿大人凝眉歎息的樣子，反倒讓看到的人忍不住覺得好笑，隻是現在的這個氣氛下，誰人也沒敢笑出來罷了。
聞言，鄭氏皺了皺眉，收回了落在周氏身上的目光，然後帶著一絲疑惑地望向自己的乖孫兒，問，“毛毛？怎麼，它也會愛吃這個？”
關月繼續點頭，說，“毛毛可喜歡了！可是二娘每次都隻送一份過來，月兒想著反正我還有奶奶啦，我娘啦，還有三娘和四娘送來的糕點可以吃，所以我就不跟它爭了，都讓給它啦。”
關月不說原因還好，一說，周氏整個臉都綠了。
這回輪到蘇蓉憋笑憋到內傷。
別說她幸災樂禍，誰叫那二夫人剛才哪壺不開提哪壺，讓她躺著也中槍。
這回也該讓她感受一下被這隻癡兒拖下水一起娛樂大家的滋味，嗬嗬嗬……
周氏極其困難地才能擠出個尚算自然的笑容，然後又非常艱難地開口對鄭氏說道，“老夫人，是我粗心了，我要是知道我給月兒做的糕點原來都被毛毛吃了，那我定會多做些送……”
“不必了。”鄭氏口氣冰冷地打斷了周氏的話，臉色也不太好看。
竟然讓她的寶貝孫兒吃跟毛毛一樣的糕點？哼，她把月兒當成什麼了？不像話！
“既然月兒都說了給毛毛吃，那就給它吃好了。”鄭氏板著臉繼續說道。哪個對她的寶貝孫兒不好，她都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是。”周氏低眉順眼地應著，暗地裏卻恨得牙齒癢癢。
此時此刻，周氏根本就不敢去看自己那三個兒女的表情！
想想看最近這些年她在關家是何等的風光？某些時候就連大夫人也不敢在自己麵前端起當家主母的樣子。
可現在呢？她卻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那癡兒的瘋話給弄得顏麵掃地！
真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