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你怎麼樣了?”呆立一旁的蘇靜紗終於恢複了意識,跑到慕容劍身旁扶住了即將倒地的他。嬌小如她,怎敵得住如此高大的他,蘇靜紗額上已附了一層薄汗。
“不礙……事……”心疼她的弱小,慕容劍下意識地想脫離她的攙扶,然而隻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引來傷口劇烈的抽痛,慕容劍不禁皺著眉頭按住傷口。
“你,流了……好多血。”蘇靜紗顫抖地指著他的長袍,心口一陣揪緊,此刻已經成了一件血衣。慕容劍依然緊皺著眉,不置一詞。
“小姐,這位公子傷的好重。”寧兒一臉擔憂地看著眼前她們的救命恩人。
“寧兒,你來駕車,公子必須看大夫。”說完,靜紗便和寧兒小心地把傷重的慕容劍扶上了馬車。馬車的顛簸牽扯到了傷口,慕容劍痛得冷汗直冒卻強忍著一聲不吭。看著他痛苦的樣子,蘇靜紗說不出地心疼,看見他緊捂在傷口上的手,她眉頭一皺,扯下了錦緞底衣的一片,慕容劍正疑惑她意欲何為時,捂著傷口的手卻被她拉下,緊接著那片錦緞便附在了傷口之上,他抬眼注視著她。
“這樣,比較幹淨。”察覺到他投來目光,靜紗低著頭解釋道。
霎間一股暖流注進了他的心房,多久了,有多久沒人對自己如此關懷嗬護了,不覺中注視著她的目光轉而更加灼熱,而似乎感覺到了目光中的一樣,這才意識到自己急切中舉止的不妥,臉馬上變得通紅。
慕容劍斜靠著身子,沒有說話。靜紗嫣紅的雙頰令他心旌一蕩,卻也拉響了他心中的警鈴。他閉上雙眼,腦中思緒翻騰。為了盡快幫他止血,一進城,靜紗便吩咐住進了最近的一家客棧,片刻後,寧兒領著大夫進了客房。
“大夫,您快來看看,他傷得很重。”在房中焦急等待的蘇靜紗一見大夫來了,趕忙迎了上去。
大夫走近床邊,一見慕容劍一身的血,皺眉道:“必須先處理傷口!”說完,便取出剪子剪開慕容劍的衣襟。蘇靜紗見狀,紅著臉拉著寧兒往外走:“寧兒,我們,到外間等者。”
半盞茶工夫過去了,正當靜紗擔憂地看向內室時,大夫提著藥箱走了出來:“這位公子雖傷得不輕,但好在沒有傷到筋骨。待我開個藥方,你們照著方子抓藥,按時煎服即可。這段時間還是要好生調養,不要隨意走動,以免牽動傷口。”
蘇靜紗點點頭:“寧兒,你拿方子馬上去抓藥。”
“可是,小姐,我們耽擱了這麼久,再不回府,老爺會擔心的。”
“那……你給小二一些銀子,讓他去抓藥,順便為公子買件衣裳。你回府去給爹爹報個平安,再把我房裏各類滋補的藥材都拿來。”不等寧兒離開,蘇靜紗就走進了內室,正巧看見斜臥在床欄的慕容劍苦撐著手臂逸欲躺下。
“我扶你,小心傷口。”靜紗走到床邊,扶著他躺下,慕容劍卻又想起身,看到她擔憂中摻著不解的目光,笑道:“我要休息,總得先脫了靴子吧?”
靜紗聞言,臉色燥紅的鬆開了他手臂。慕容劍緩慢的弓下身去,就在手快要觸及小腿時,卻又猛地縮回捂著胸口,極壓抑的悶哼聲傳入靜紗的耳中。
“公子!要緊嗎?是不是又流血了?”想也沒想,靜紗撲了上前,眼睛焦急的看向他胸前泛出一絲血紅的繃帶,“我來幫你吧。”說完,便伏下身去幫他脫靴子,絲毫未察覺自己方才說話竟有些須哽咽。
慕容劍微微震撼的凝視著她,她很難受嗎?可是為了自己?仿佛冰山中注入了一縷暖流,他的目光柔和了許多,剛硬的心,也瞬間化為了繞紙柔。就讓自己放縱一下吧,這也是自己計劃中的一步啊,哪怕當成任務也好。此刻,他也隻能如此自慰了。
“公子?”一聲嬌喚拉回了他的思緒,他看著她:
“我不叫公子。”
“什麼?”
“你不用叫我公子,我姓慕容。”
“那,我叫你慕容大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