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榕,我承認那天晚上我確實做得不對,我沒有把握好分寸……”石輝自我檢討道,“但請你相信,我心裏真的隻有你一個。我對董嵐隻不過是出於朋友的愛護而已。”
“愛護?又是愛又是保護,還說沒有感情?”王榕揪住字眼不放,“石輝,董嵐還沒離婚呢,你就這樣按耐不住。如果她真的跟那個穆沛離了婚,你是不是立馬飛撲過去求轉正了?”
“胡說什麼?”石輝反駁道,“我,我從來沒想過要去摻和她的婚姻,我也不會幹那種丟人的事。”
王榕的臉色愈青,冷笑道:“那是人家看不上你。石輝,我問你,如果民政局的那天,董嵐答應了你的求婚,你對我還會有一絲絲的感情嗎?”
石輝被問住了,愣愣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是,王榕卻像是要把他們之間的膿瘡徹底挑破似地,繼續問道:“如果那天晚上,我們沒有因為喝醉酒而上床,你會選擇跟我在一起嗎?”
“榕榕,我……”石輝突然覺得自己笨嘴拙舌,對於王榕的問話毫無招架之力。
“石輝,你根本連自己的感情都弄不清楚。隻是腳踩西瓜皮,滑到哪裏算哪裏。”王榕的神情變得嚴肅而陰鬱。“這件事情遲早都是要發生的。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大家早死早超生。”
“可是,榕榕,這一年多來,我們過得那麼快樂,難道都是假的嗎?”石輝一看情勢不對,竭力地辯解道。
王榕淡淡地一笑,說:“是,這一年我們相處得的確不錯。但是,如果換成別人,不是我王榕,你也一樣會相處得很好吧。你隻是需要尋找一個安慰,一個替代董嵐留給你空缺的女人而已。石輝,你放過我吧。這樣的小醜我已經當夠了。”
石輝被她說得完全蒙了。王榕的伶牙俐齒一直是他最欣賞也最痛恨的。但凡她想把一件事情說成黑,旁人絕無可能說成白。
“不,榕榕,事情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才是當事人,我對你是什麼感覺,隻有我最清楚。”石輝仍然做著垂死的掙紮,“你不能這樣判我死刑,我沒有犯那麼大的錯。”
王榕的眼眶微紅,輕聲說:“石輝,那天晚上你對董嵐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到了。你對是她如何的,對我又是如何的,這一切早已不言自明。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憐憫的話,就不要再糾纏我了,讓我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行嗎?”
聽到她這樣發自肺腑的請求,石輝的大腦被攪得如同混凝土一般泥漿,他沒有力氣再爭辯一句,隻是呆呆地說:“可是,榕榕,我忘不了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難道你能夠忘得掉嗎?”
王榕目光空洞地盯著遠處,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忘得掉,忘不掉?隻要時間夠了,總能忘掉的……石輝,這世上沒有什麼天長地久非你不可的愛情,即便是有,也不會是你和我。”
從肯德基出來,董沂峰拉住了裴倩鳴,問:“你要去哪兒?”
“回公司上班啊!都快兩點了。”裴倩鳴不耐煩地說道。
“等等,今天下午給你放假,跟我去一個地方。”董沂峰微微一笑說道。
他驅車帶她來到了王榕家附近的一個小區。裴倩鳴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他們曾經共築愛巢的小區。她有些愕然地扭頭看著董沂峰,不明白這個男人究竟想幹什麼。
董沂峰輕鬆自然地停好車,帶她乘坐電梯來到了他們曾經的“家”。他掏出鑰匙打開了門,然後把鑰匙放進了她的手心裏。
“這兒的一切我都沒有動過,還是你當初離開時候的樣子。”董沂峰低聲說著,摟住她的腰,把她帶進了客廳。
屋子十分幹淨,家具和電器都罩上了保潔套,保養得十分精心。裴倩鳴呆呆地望著屋內熟悉的一切,思緒再一次陷入了無盡的回憶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