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拄著拐杖,雪白的胡子纏在手杖上,滿是皺紋的臉上有些擔憂的神色。
“薩滿爺爺覺得南人武夫如何?”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英俊的臉上竟有些虛不輸於人間的味道。
“昆侖奴已經是五品武人,更兼本身力大無窮,勉強可以算得上四品下下,對上一般的四品高手也是有一戰之力,老夫雖然身體漸衰也可以算得上一個五品。”老人摸著胡子仔細分析了一下,在這個三品高手不出世,四品少見的大慶,他們已經算得上是一股強大的勢力了。
“我雖然是個文人,但還是算得上七品武人,怎麼樣也不會拖後腿,雖說渾水摸魚不容易,但想要自保還是可以的,薩滿爺爺莫要多慮。”
老頭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男子眼神中多了些柔和,他是草原上最強大的部落的薩滿,也是第一個接受燕皇封賞,入宮教導皇子的人。
這麼多年過去,他依然記得那個男孩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我想要成為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人,薩滿爺爺,你願意教導我麼?”
男孩的眼神沒有任何的駁雜,一如長大後的皇子,眼神純潔如初,所以才是草原聖山上人人都愛護的小師弟。
深夜裏男子還是在竹簡上勾抹刻畫著,但是一副漸漸成型的地圖展現出來,原來那些不明意義的線條都變成了這張地圖上的路。
“我期待著,百萬鐵騎下江南……”白衣男子輕聲呢喃,最終消散在深深的夜空中,點點星火閃爍在遙遠的天空。
蘇服最近很清閑,因為一年一次的花魁大選馬上就要開始了,蘇服作為候選已經不出去見客人,柳巷的各個館子都在籌備著自家的畫舫,想要在那一天讓自家的美人更加動人。
四娘此時也正在忙碌,不知道哪個小丫頭惹了她就要扣掉一文工錢,少了一次吃零嘴的錢,隻能躲在沒人看到的角落哭泣。
上次被莫語欺負過的丫頭傷口好了之後便和珠兒一起伺候蘇服,體力活是沒有了,也能多教教蘇服女紅之類的技能。
莫語幾次路過蘇服的門前也沒有說過話,一襲紫衣遠去的極快,生怕蘇服出來吃了她一般,每每珠兒看到都會在後麵做鬼臉。
“小姐,你真的要去選花魁啊。”珠兒看著一隊一隊不停給蘇服送衣服的小廝臉上滿是愁容,說蘇服不自愛的話也說過,但是每每被蘇服一句“照公子說的辦”就給噎了回去。
“公子公子,公子可是好長時間沒過來了呢,怕是有些新歡。”珠兒隨口頂了一句,卻讓蘇服下意識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新歡呢……”蘇服確實好幾天不曾見到東皇啟,也不知道那人在忙些什麼,隻能在這裏對著小山一樣的衣物發呆。她感覺不到,那個人究竟是對她抱著什麼樣的感情,有時可以在她麵前哭泣,如同幼兒,有時候冷漠的像隔著萬水千山,猜不透,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