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服抬手將琴囊解開,憑著熟悉的手感將那架平日裏珍若性命的“青女”抽了出來。在珠兒的攙扶下坐在小幾旁,即便已是一春之尾但蘇服的指尖輕觸摸過青女微微鼓起的龍池依舊有感到微微的涼意。
這架古琴是在她第一次登台之時安康公找名人匠師定做,全長三尺六寸五分,通體微白用極北霜木做成,樹心雙輪經巧匠之手精琢三年方成,伏暑六月“青女”依然不減絲毫寒意,琴音清冷有入仙之感被大慶國風雅名士列入當世十大名琴。
輕撚慢攏勾角羽,半扶牽吟鎖宮商。蘇服一雙纖長的玉手在琴弦之間翻飛,如同一朵綻放的白玉蘭花,琴聲綿綿弦外之音極為淒婉,一邊彈著“青女”蘇服的臉上慢慢流下兩行清淚,她是堅強是目不能視,但終究還隻是一個女子。
“叮”本應該是清脆的琴音卻被拖出長長的尾巴,蘇服終究還是流下了淚水,一顆一顆的淚珠猶若珍珠失線。但她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貝齒緊緊咬住下唇留下了幾處齒痕。
突然,一隻溫暖的手自蘇服身後伸出來緊緊地抱住了蘇服那纖細的腰肢,手上傳來了男人厚重的力量感。“不是珠兒,你是誰!?”蘇服慌亂的扭過頭美麗的眼中有一層永遠去不掉的霧氣,將她的瞳孔渲染的好像白銀一般。
“你的眼睛很美.”幽幽地傳來一句男子的聲音,隨後蘇服便感覺到整個人被猛地向後一拉連人帶琴都倒在了那人的懷裏,一股清淡的香味幽幽地竄入到蘇服的鼻子當中,直透心扉。
若是蘇服可以視物就會看到那個人的相貌,劍眉入鬢眉宇之間藏著淡淡的笑意,雙眼細長偏偏如美人一般橫著一道水波,嘴唇鮮紅尤勝塗朱,豔麗的讓人不相信這是一個男子。
男子將蘇服摟入懷中,寬大的袍袖展開從中伸出一隻纖長的手掌,緊緊將蘇服的雙手攥在一起。隨後像是起了捉弄的心思又把頭垂到了蘇服的耳邊不緊不慢的呼著氣。
蘇服感受到男子挑逗的呼吸離自己如此之近心開始有些慌亂的,血液迅速的將她臉上染出了一道紅霞。
“莫非此人想要非禮與我?”蘇服心中慌亂,表情也有了一絲緊張。
男子低頭看著蘇服,看到懷裏佳人的俏臉,配上茫然無措的緊張更添了三分誘惑。不由自主的俯下身,輕輕將佳人的兩片唇瓣含住,入口的是一片香甜。
“無禮……”未等蘇服張口說完便被那人深深地吻住了,腦中“轟”的一聲仿佛打開了一道閘門,男子口中特有的味道也侵入到了蘇服的口中。而蘇服行至嘴邊的話語也轉而化為了一聲淺淺的嚶嚀。
口中傳來的氣息熾熱如火,滿是男人侵略的氣息,蘇服充滿著霧氣的雙眼之中又泛起了一絲水意,不同於方才彈琴之時的悲傷而是一股深深地春情。未經世事的女子尤易動情,冷淡的女子也並不是真的那麼冰冷無情,稍加撩撥便春情萌動。
漸漸地蘇服在不知不覺中將雙手抽了出來,茫然的用手拽住了那人的衣袖,雙手用力攥緊,連著骨節都泛起了一絲白色。
蘇服出生到大從來沒有和一個男子這樣的接觸過,饒是她性情冷淡此時也不禁渾身酥軟,如同醉了的蜜蜂再無一絲抵抗的力氣,屋中一陣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