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啟，不，九皇子殿下找小人究竟是有何事吩咐？”
鬼蠱子絲毫沒有在意屋中的各種布置，大搖大擺的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去，瘦小的身軀落在那張花梨木的椅子上卻發出了一陣陣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聽得侍立在一旁青十三是不停的跳眉毛，心中知道這是給自己下馬威。青十三隻是一個六品的武人，平時在石牢中熬練的都是那些服了“化功散”的江湖中人。
真正五品以上的“宗師”都嚴密的關押在石牢深處，一日三餐裏都有四娘調配的藥物，否則青十三早就讓人撕碎了。如果公子不在場，這鬼蠱子殺他隻在翻手之間，青十三自問活不過十個回合。
對於鬼蠱子對青十三的威脅東皇啟隻是裝作沒看見，隻是牽著蘇服的手然後將其按在了鬼蠱子的麵前的椅子上。
“這人的眼睛不能視物，我要你幫她治好。”
東皇啟開口，一臉的平淡，臉上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異樣。隻是心裏在想什麼就無人能知曉了。
鬼蠱子這時才仔細的看了看蘇服，也不由得感歎一聲絕色，若非盲人，便稱為國色也不為過。
鬼蠱子看上去是少年麵貌，但具體有多大卻沒有人能說清楚，因為自從鬼蠱子進石牢起這幅少年的模樣便再也未曾變過。實際上鬼蠱子已經是中年之人，修煉蠱術留下的一個後遺症便是身體不再變老，也不會長成大人。但他畢竟是邪魔外道一屬，殺人放火的勾當做過不少，采花之事也有過幾檔，尋常美女也看不上眼，見到蘇服卻著實被驚豔到了。
“沒有瞳仁，先天所致。”
鬼蠱子翻開蘇服的眼簾，透過那一層雲翳看到了下麵的眼球，緩緩開口說道。
蘇服心中“突”的跳了一下，沒有瞳仁，便是有眼無珠。盡管她心中已經無數次的祈禱過，但聽到鬼穀子的話還是有一陣深深地絕望。在安康公那裏她已經見過無數的名醫，每一個都是搖頭而去。
每一次她都期望著自己能夠被醫好，親眼看一看這個世界。但十八年過去，一次次的希望變成了絕望，到後來蘇服自己都忘了內心深處的那個願望，直到這個叫做東皇啟的男人再次提起。
“能不能醫？”
東皇啟握著蘇服的手，問鬼蠱子。
“我想想，應該有記載的，在哪呢……”
蘇服的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晶瑩的指甲都沒入到了東皇啟的手心之中。東皇啟絲毫不在意，隻是看著正在低頭思考的鬼蠱子，眼中莫名的多了一份緊張。
“秘瞳蠱。”
半晌之後鬼蠱子終於抬起頭說了三個字，臉上甚至有幾分笑意，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秘瞳蠱？”
聽到這三個字之後蘇服傻傻的問，對於蠱術蘇服一竅不通，也極少聽說所以才會問。
“對，秘瞳蠱，是我當年在宗門培養過的一種人蠱。”
說到人蠱鬼蠱子不禁幾分得意，盡管這是滅門的根源但同時也是鬼蠱子最得意的創造。何為“人蠱”？就是用人體的一部分作為蠱引，再加上各種奇蟲異草的培養，最終可以得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蠱。當時鬼蠱子將其引為雞肋，沒想到卻在此處派上了用場，心下不禁感歎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