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秦嶺軒轅(1 / 2)

方才他低著頭急於離去並沒有仔細端詳麵前之人的容貌,此時遭受重擊癱倒在地上抬起頭恍然想起這人就是那時陪那個劍穀傳人進的平金樓,隻是擦肩而過未曾細看。

而且黃探花見青十三走路搖晃下盤不穩,以為隻是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富家子弟,卻沒曾想到青十三出手一擊便已超過了黃探花平生僅見的那幾個高手。

將百多斤的七尺男兒打得橫飛已經不是一般的高手,便是那個為主上辦事的黑衣人恐怕也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若有冒犯之處,還請閣下贖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是自己壞了規矩,黃探花先認個錯便是動了明哲保身的心思。

“有些規矩可以壞,有些規矩不能壞。我朋友丟了點東西,交出來饒你一命。”青十三收起臉上的笑容,轉為一陣陰沉。軒轅鋒丟的劍令非同小可,拿出去就是一場天大的騷亂,青十三怎麼會允許自家公子的計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變數。

“沒錯,東西是我拿的。但隻是饒我一命,那東西還沒廉價到如此地步吧?”既然已經說開了,那黃探花也就不在裝傻,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徹底攤牌,與其苟且逃生不若賭上一次,贏了自己與香蘭便可以有一個未來,輸了也隻是自己一條性命。

“你想要什麼?”青十三微微眯起雙眼,瞅著躺在地上的男人。在蘇州城這個魚龍混雜的地界混跡這麼長時間頭一次遇見這麼不怕死的人,明明已經重傷倒地性命不保卻還敢跟自己講條件。

“一個女子,若是如我所願,在下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黃探花掙紮著坐起身,胸腹之間的痛感讓他幾次身軀搖晃,本就削瘦的臉在如霧的光絲中顯得有幾分淒涼。此時此刻他隻能賭上一次,因為他想起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如此年輕,一身青衫,一柄折扇,怕是隻有蘇州城裏的那位大人才如此打扮了吧。不過此人不僅僅因為年輕出名,更因為手段狠辣壓得蘇州所有的黑色勢力都不敢稍稍抬起一點頭。所以黃探花思慮的時間不長就已經得出了答案,知道自己栽在了誰的手上。

黃探花眼中的神情沒有逃出青十三的眼睛,青十三也知道自己“惡名昭彰”能被人認出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畢竟自知之明還是有幾分的。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青十三把扇子插入腰間,單手提著剛剛坐起來的黃探花一個縱躍飛身上了二樓。

“嘭!”

隨腳踢向金玉堂的屋門,那張上等金絲楠木打造的秀門直接被提了個四分五裂,看得金玉堂眼皮狠狠一跳。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隻這一整張金絲楠木怕不是花費了他幾千兩,又找精巧工匠雕琢數月方才完工,卻在青十三的腳下變成了一堆碎木片。

“撲通”揮手將黃探花仍在屋子中間,青十三自顧自的拿起金玉堂的茶壺也不顧什麼禮節斯文,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方才將胸腹之間的戾氣壓下去。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金玉堂氣的站起身,繞著門口來回轉了幾圈,看著一地的碎木板心中與青十三拚命地心都有。

“不久一塊門板嘛,改天賠你,大不了跟公子說一聲,扣我些供奉銀兩。”青十三渾然不覺有什麼值得心疼,銀子嘛,賺來就是花的。

“十三公子,在下的失物可是有下落了?”一直坐在一旁軒轅鋒開口打斷兩人之間的尷尬,雖說他也不覺得一塊門板有什麼值得心疼的。對著這兩個不懂風月的粗人金玉堂也是無話可說,隻能把目光轉向正在掙紮的黃探花身上。

“就是這小子在我平金樓裏下手順東西?”金玉堂看著黃探花問青十三。

“嗯,剛才又順了一些。若不是被我抓住,我看你這平金樓以後改叫丟金樓好了。”青十三翹著二郎腿樂得自在,但嘴上一貫的歹毒。

“那些敢在我這裏偷東西的下場我想著蘇州城恐怕沒有人會不知道,你既然敢在這裏幹這麼大一票,是為財所困還是藝高人大膽?”金玉堂笑的一團和氣絲毫沒有因為青十三的煽風點火而動怒。

“委實有難言之隱,如此下策實非本意。”黃探花雖是市井,倒還真跟城外的窮酸秀才學了點東西,說起話來也是頗有氣度。

“既然如此,說條件,我家兄弟丟的東西非同小可,若是尋回來就不再計較,金銀也能讓閣下手頭寬裕一陣,免得出來作此勾當。”金玉堂和和氣氣的與黃探花說話,言語雖是和氣,但裏麵藏得機鋒卻極為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