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和你父皇都已經老了,日後這天下還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既然想去走走,那便去走走看看,大慶之中任你周遊。”
“謝過叔叔,小侄此行帶了一些風土鄉物,正好獻給叔叔。”
“東西都交給鴻臚寺,你我二人退朝之後一起說說話,讓叔叔好好看看你這北燕人傑。”龍椅上的中年男人笑著開口。
“還有何事啟奏?沒有今天朝會可就要結束了啊。”
“臣等無事。”店中朝臣相互看了看,最後無奈的開口。
“那就散了吧。”
“臣等告退。”
諾大的朝堂眾人皆散去,隻留下殿中宦官還有中年天子與這北燕的皇子,頗是有幾分空蕩蕩的。
“都說天子多尊崇,叔叔想必也是孤單的緊。小侄在天都多待兩天,陪叔叔解解悶,嘮嘮家常。”北燕的皇子絲毫沒有陌生感,對於麵前這個“叔叔”的壓力似是根本沒有任何察覺一般。
“你啊,大殿之中沒有旁人就如此放縱?你父皇老了,我也老了,隻得任由你們去折騰嘍。”中年天子沒有任何淩人的氣勢,但年輕的北燕皇子還是有些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身子,顯然麵對一國之主不似麵對自家父皇那樣輕鬆。
“嬴凡可還好?”大慶的天子看了一眼身邊的年輕人開口,兩個人一邊走出大殿一邊嘮著些家常話。
嬴凡是當今北燕皇帝,其實北燕原本國號不是燕而是大秦。大慶建國之後不僅將前朝一舉擊垮,也將大秦趕出了中原,牧馬北冥,從此大秦改國號為北燕。據說改國號之時北燕的皇帝說過這樣一句話,何時複歸中原何時再為大秦。
曆代北燕皇帝為了恢複大秦的國號頭懸梁錐刺股,臥薪嚐膽整頓國力,以期日後子孫立下不世之功,馬踏中原揚鞭南海之濱,把大秦的疆土封到天涯海角。
然而北燕百年之內入侵大慶數次皆是無功而返,隻是最近十多年那一次舉國之力南下大慶,幾乎打到大慶天都城下,最終還是因為後路被斷隻得倉皇離去。
如今的北燕經過十數年的沉寂又慢慢恢複過來,但是邊境卻出奇的和平,除了幾小股土匪的摩擦在未聽說過北燕有何動作。這隻是表麵的樣子,其實暗地裏不知多少南歸燕秘密潛入大慶,在大慶國土內開枝散葉。
“父皇還是那副樣子,連拓跋太師都管不住他,最近又找了一批人據說是出海尋仙去。”北燕的年輕皇子笑著,說了一番自家父皇的糊塗事,引得大慶天子一陣輕笑。
“你啊,當了皇帝可不能向你父皇那般。我記得當年你爺爺那次南下馬踏中原,意氣風發,曾經投鞭弱水,稱不奪中原誓不回,硬生生是啃下了西北三個郡,而後一隻勁旅直入中樞差點把我大慶皇都給拆了。真是英雄輩出的年代啊,北燕皇甫睿奇計以謀天下,打的多少大慶名將不敢應戰。”中年天子頓了頓腳下的步子,望天感慨,似是對那一段逝去的英雄人物遙想。
“小侄記下了。”這位年輕的皇子答應著,兩人就這樣慢慢的走入了禦花園。
……
蘇州
“嬴政親身南下,號稱遊學天下,見識中原風土人情……”東皇啟手中拿著一份密報,眼神深邃,北燕來人,原來是他。
難怪許多燕子前赴後繼的用人命也要鋪出一條路,難怪最近江湖之中多了許多生麵孔。東皇啟此時有些想笑,一個是上蒼獨寵,一個孤苦不得誌,都是皇子卻有許多不同。
“公子,城外密探,鬼蠱子已經入城,白梧不知去向。”門外鳳城輕聲開口。
“帶鬼穀子來我這裏,白梧就不要管了。牡丹丞夜雪,風雨恨梧桐,此時再招惹這幾個人真的就是應接不暇了。”東皇啟坐在屋子中用手指敲打著眉心,緩緩開口。
“是”鳳城回完話,輕身淺匿,再無一絲蹤影。
“葛老,嬴政真的是來遊學天下還是另有所圖?”東皇啟望著桌子上的一枚玉獅子輕聲開口,眼神緩緩變冷。
“蘇服。”葛老坐在門外緩緩說出了一個名字。早在東皇啟將月鳳交給蘇服之時葛老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天,鳳體牽扯天下氣運,若是學武可成絕世高手,若是入宮必然封後。男子得之可為天下主,貴不可言。哪怕蘇服是東皇啟故意成就的,但鳳體就是鳳體,百年難得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