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辰逸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九點多了。
遠遠的他便看到自己的別墅於周圍的暗色仿佛凝聚在了一起,心立刻慌亂了起來,比上次還要忐忑。
跑進別墅,薄辰逸進去便看了眼沙發,可沙發平平展展的,上麵不要說人了,就連一件衣服都沒有。
急忙上了二樓,幾個房間薄辰逸都找過了,依舊是沒有容嘉的身影。
薄辰逸忍不住一陣心慌。
她走了?因為下午?
可明明不是他的錯,她有什麼資格離開,原來,她和所有人都一樣。
什麼不會離開,什麼永遠陪在他身邊,都是假的,在他麵前編織著一個又一個美夢,最後卻都以悲劇收場。
看來,真不該對什麼都抱希望。
薄辰逸這般想著,緊皺的眉卻越發的舒展開來,慢慢的,神色也顯得有些淡然,雙手緊緊握拳,一個轉身朝著冰冷的牆壁打去。
隻聽哐當一聲,薄辰逸的手狠狠的打在牆壁上,那聲響大的,讓寂靜的屋子都有些許的回音。
手上的傷痛已經絲毫不能阻止薄辰逸心裏的揪痛。
一下又一下的抽痛,就好像抹了辣椒水和鹽水的皮鞭不停的鞭策在他的心上一般。
薄辰逸忽然捂住胸口,緩緩的蹲下身子,眼角劃過一絲晶瑩,看到低落在地板上的白色水滴,薄辰逸仿佛有些不相信。
他這是哭了麼?
隨即嘲諷一笑,他已經多少年沒有哭了,饒是顧心雅離開的時候,他也隻是大醉一場,卻沒有流一滴眼淚。
擦了擦眼角,薄辰逸拿著車鑰匙往外走去。
這個家沒有了容嘉,竟顯得那般冷冰冰,待在這他不由自主的便會想起她,如若是那樣,還不如不待在這,省得心裏難受。
薄辰逸給穆斯打了個電話,穆斯此刻還在‘紙醉金迷’,他便直接去了那。
夜晚,‘紙醉金迷’正是最熱鬧的時候,燈光閃爍,奢華到了極致。
下了車,薄辰逸站在門口,看了看周圍。
門口來往的車輛皆是名車,絡繹不絕的人們也是衣著華麗。
薄辰逸不由一笑,他們也不過是一個個寂寞空虛的靈魂,外表再華麗,生活再糜/爛奢華,也掩蓋不住從心裏散發出的空洞感。
隻是微微失神,薄辰逸便抬起了步子,路上遇見了幾個人,也都紛紛和薄辰逸打著招呼。
且不說薄辰逸現在又當上了薄氏總裁,就說他與穆斯的關係,隻要是想經常光顧‘紙醉金迷’的,就沒有人會去得罪薄辰逸,因為得罪了薄辰逸就代表已經注上了‘勿入’的標簽。
更何況,現在薄氏又到了他手裏。
薄辰逸直接去了頂樓,推開門,便看見穆斯一條腿搭在茶幾上,另一隻翹著二郎腿,麵前是水果和瓜子,看起來好不悠閑。
薄辰逸到了‘紙醉金迷’五分鍾,‘紙醉金迷’樓下的一輛黑色轎車裏的男子便露出一副奸詐的小臉,拿出手機,給一個人發了條短信,然後,翻出另一個號碼,撥通。
“蘇哥,事情已經辦好了。”男子諂媚的說道。
電話那邊的男子輕笑一聲,然後淡淡的說,“好。”
掛了電話,蘇彥端起高腳杯,輕輕的搖晃了一下,然後小抿一口,臉上的笑容很燦爛,可笑意卻有些滲人。
薄辰逸,這可是你給我的機會。
“你來了呀。”穆斯看到薄辰逸便出聲打著招呼,將腿從茶幾上拿下來,笑臉迎著薄辰逸。
薄辰逸隻是淡淡的點了個頭,隻是這一下,穆斯便清楚的感覺到薄辰逸心情不好。
其實剛才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出來了,如果他心情好,怎麼會忽然跑到他這來呢,而造成薄辰逸心情不好的原因隻有一個,那便是容嘉。
穆斯無奈了下,看來是兩個人吵架了。
招呼著薄辰逸坐到自己身邊,痞痞的笑了笑,“要不要來點酒?”
薄辰逸思索了下,本是不想喝酒的,可今天這心情,如果不醉了,恐怕他這一個晚上都別想舒服了。
酒入愁腸,愁更愁。
可不管如何,醉了的時候總要比清醒的時候要舒服的多。
穆斯吩咐了外麵送一瓶酒,片刻便有一女子拿著兩瓶酒進來,步子輕盈,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和以往的服務員沒什麼兩樣,對著兩人微微點頭。
女子走到茶幾旁邊,彎下身子拿出酒杯,自作主張的將兩瓶酒全部打開,給穆斯到了一杯,拿起另一瓶,給薄辰逸倒上。
這個過程中女子始終低著頭。
看到女子的動作,穆斯有著不樂意,什麼時候底下的人竟如此不懂規矩,忍不住的輕聲嗬斥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