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是天生惡魔,幹完壞事後心情就格外好,連大街上擁擠的人群都變得這麼可愛。連叫賣狗皮膏藥的聲音都不覺得刺耳,連旁邊這個吃我豆腐的流氓都不是那麼該遭天打雷劈,小懲一下,踢一下他的XX,再把他踹走,嗯,世界又是如此美好——人果然是用心情看待世界呀!
耶?這是咋的?人群自動往街道兩邊分裂,中間空出了一大片的通道,我不禁稱奇,這些古人可真彪悍,剛剛還比肩接踵的大街中央,現在已經騰出了大片空落落的地兒,嘖嘖,原來這空地也是跟女人的乳溝一樣——擠擠總是有的。
話又說回來,誰這麼大的派頭,能讓人群自動分裂,剛剛沒看到有人清場的呀?
隻見城門的那端緩緩駛進三輛並不是很奢華,但做工也十分考究的馬車,馬車前後也總共十來個護衛樣的青壯男子隨行,雖說這種架勢在現代來說是很稀罕,但來到古代這段日子,我所見的,盡是稍有勢力就百來個人前呼後擁出行的排場,所以這樣的架勢已經算是比較低調了,相比起來,我下山時的陣仗都比這大得多。
“這是誰家的,怎麼人們這麼快就挪地兒啊?”
我扯了扯旁邊大嬸的衣袖,疑惑的問。
“呔,大妹子,你沒看見那馬車上鬥大的‘蘇’字啊?不就是蘇王府的老王妃祭祀回來了唄。”大嬸邊翻白眼,邊用“你很無知”的表情向我解釋到。
哦,原來是蘇遠塵的老媽,難怪,蘇王府在青玥國的地位已經和皇室不相上下,這老王妃在街上溜達,不就等同於皇太後出巡。
我倒是對這個生下蘇遠塵的女人有那麼一點好奇了,我倒想看看什麼樣的人能養出那種怪胎,正好中間的那輛馬車的竹簾被一隻手從裏麵掀起一角,若隱若現的看到一張臉,我呼吸一窒。那人看上去隻有三十多歲的年紀,但我知道這是長期保養的結果,隻是那相似於記憶深處的輪廓……
嗬嗬,一定是剛剛被那死猴子弄得大腦缺氧,導致眼睛發潮,不然的話,怎會……
隨著馬車的漸漸遠行,人潮也恢複了初始的擁擠。我散漫的往紀家別院走去,大腦裏盡是那張若隱若現的臉龐揮之不去。
我不願觸及它,真的。那個在我人生中最脆弱的時候的夢魘,那根牽動著我的脈搏的刺。我以為長大後我可以輕易的抹煞它。但,如果僅僅是這種程度就可以掀起那塵埃的話,我的努力和堅持,我的盔甲和芒刺,算什麼呢?
我現在真希望自己是蝸牛,看,它多好,想要逃避的時候,隻要往那並不強硬,但卻可以包容他整個世界的小小殼裏一鑽,就全世界都安靜了。我一直自負自己的堅強,到現在也是這樣,沒有事是我不能麵對的,我可以理所當然的讓任何人為我妥協。但,這樣的蠻橫就不代表不會疲憊,更可笑的是,還要死死的維護它。嗬嗬——
直到人群隱去,直到夕陽西下,我還是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機械的向前邁著腿,突然一腳踏空,身體迅速的向前栽倒,MD,就說走路的時候不能學人家傷春秋,就在我離地還有一掌之距的時候,一雙手掌迅速的把我從地上抄起來,我的老心肝絕對不平衡的顫了兩顫,站定之後看向那手的主人——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