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冷笑,揮了揮手。
立即便有下屬將宓夙帶了上來。
宓夙依舊著著那一身錦麗華服,麵色卻是蒼白如紙。
昏昏沉沉的被人架著帶了上來。
顯然是被折磨過了。
宓柔咬著牙:“容錦!宓夙是你的妻子,你怎可如此對她?!”
容錦淡淡的望了宓夙一眼,問宓柔:“當初,我是因為宓夙乃宓家第一長子,才娶她。可是皇後娘娘,宓夙她,真的就是長子嗎?”
一語,驚煞四方。
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議的望著那個衰弱的女子。
眼中有著不可置信。
皇後指尖顫了顫,慌了神色:“皇後娘娘,您說,這害死兄長以及害死兄長之女的罪責,該如何處置呢?”
容錦的聲音不乏溫柔,卻是鏗鏘有力。
讓人不敢輕視。
“四殿下可是說笑了,兄長之死,於我何幹……再者,我兄長何來女兒一說?四殿下,您可莫要誣陷我。”
宓柔顯然有些亂了,笑容變得僵硬。
“曆代宓家之長子都會有宓家傳代之章,請問皇後娘娘,宓夙的傳代之章在何處?”
就在金鑾殿之前,
在這南齊眾兵之前,
在金鑾殿內的玉塵麵前,
他問宓柔:“宓夙的這個孩子,真的就是我的孩子嗎?”
他問她,那個孩子,是他的孩子嗎?
一地的沉寂,良久,宓柔才平息了不安,冷笑:“你這般說,可有證據?”
容錦淡淡瞥了她一眼,揮了揮手。
那白紗青衣的女子邁著輕柔的步子,慢慢走近。
她的身後,跟著芯遙,一如既往的幹淨利落。
一如既往的,笑顏如花。
那笑顏中,卻是多了一分涼意。
容錦笑:“皇後娘娘,您,可認得他們二人?”
怎麼會不認得?
日日夜夜算計的人,
怎麼會不認得?
日日夜夜要將其置於死地的人。
“皇後娘娘,當日您將我父親逼死之時,可曾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芯遙低低的笑著,卻是不可抑止的悲涼。
當日若不是得青蓮皇後幫助,她又如何會活的到今日。
“宓柔,你謀害兄長,期迷皇上,可知,該當死罪?!”
青兒道。
雖是那樣溫柔的一個女子,現在,也不免有了怒氣。
曾經被塵封已久的真相血淋淋的在眾人麵前被揭露。
宓柔顫了顫,咬著牙:“拿下他們!”
話落,便是一場殊死決鬥。
這是,最後的戰鬥!
淩傾月所領之暗夜宮的人將宓柔的死士攔在了宮外。
宮內,完全由容暄若掌控。
而容錦所要做的。
隻是——
“我說皇後娘娘,您還在堅持什麼呢?交出宓家的掌權令吧。”
容錦嘴角噙笑,在這廝殺聲中依舊如謫仙般高高在上。
宓柔笑著搖了搖頭,怎麼會,她怎麼會這麼容易就交出宓家幾百年來所打下的基業?!
這天下,應當是她宓家的!
憑什麼要給容家!
“你可要想清楚,你若交出宓家的權利,尚可免去一死,如若不然……宓柔,殺君弑夫之罪,你擔得起?”
擔得起?!
宓柔一顫,旋即冷靜下來:“容錦,你當真要亂來?!”
她的聲音雖尖利,卻被那刀戟聲硬生生的壓下去了。
看著趕來的淩傾月,容錦不再搭話,隻是衝淩傾月使了個眼色,便晃身繞去了金殿。
身後的殺伐劍鳴,都不在他心上。
“玉塵——”
容錦命手下撞開金殿的大門,沒想到,印入眼簾的一幕,卻是讓他……
詫異了一生。
痛了一生。
空曠的金殿中,重柳正用隨身攜帶的金針穩住玉塵身上幾處大穴。
那本事風姿綽約的女子,此刻卻是臉色蒼白而羸弱。
“四殿下!快,去喚青兒來!!水月,去找產婆!”
重柳滿頭大汗,喊著。
容錦見狀,連忙命手下去尋了青兒前來。
“玉塵?!重柳,玉塵她這……”容錦緊緊皺著眉,看著玉塵緊閉著雙眸,卻無可奈何。
“宓柔的毒我解不了,孩子似乎沒事,但是……可能早產。”重柳手上功夫不停,一改往日談笑風生的模樣,也是焦急。
“毒?!宓柔她居然?!!”容錦愕然!
在宮門遇見玉塵,他原以為玉塵是有備而來,孰料……
容錦一揚眉:“重柳,玉塵交給你了。水月,保護好玉塵!”說罷提劍出了大殿。
外麵,兩軍正交戰之際,廝殺聲漫天。
容錦手中銀劍沒有絲毫怠慢,直指那錦衣華服的女子。
宓柔被眾死士護在一起,有些氣急敗壞的看著當下情況。
援軍已經是進不來了。
而那幾個皇子……
想來,容暄若進宮之前也已經處理好了吧。
想到此,宓柔一陣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