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貴喜帶著負責的淩人回到鳳環殿時,長孫絡繹已經回苒月殿了。
淩人進入殿內向長孫羽宣行禮道,“奴才趙波給華妃娘娘請安。”
“起吧,”坐於外間的紅木凳上,長孫羽宣詢問道,“我找你來可知是為何事?”
“貴公公已經說過了”,趙波站起身,彎腰將手裏拿著的簿子雙手奉上,“這是用冰的記錄簿子,請娘娘過目。”
貴喜上前接過簿子,轉交給長孫羽宣。
翻看著手中的簿子,長孫羽宣眉頭一皺,在其中一頁略微停頓了一下,而後快速的朝後翻去。
聽著那快速翻頁的嘩啦嘩啦的聲音,趙波心裏直打鼓。
看到最新的這次記錄,長孫羽宣啪的一聲將簿子合上,臉色難看的看向趙波,沉聲問道,“這凝香居為何會用這麼多?竟比我這鳳環殿裏的都要多!我可不記得常在的待遇改的比四妃還高!”
凝香居是新進的葉常在所住的地方,新進的幾名秀女,目前屬著她最得寵,皇上一連幾天宿在那裏,原本依著常在侍寢的規矩,應是要敬事房的太監用絲被將她包起送與皇上那兒的,但秦淮賢將這規矩改了,這改的時間正趕巧是他宿在凝香居的第二天,因此宮裏有傳,說是皇上此舉是特為葉常在而做的。
見華妃發了火,趙波嚇得忙撲通一聲又跪了回去,“回娘娘,是廣儲司的人吩咐說是凝香居的要送這些量,奴才隻是照辦。”
“貴喜,帶著他去廣儲司。”長孫羽宣看向趙波道,“哪個吩咐的,你便將那人帶過來。”
趙波忙起身跟著貴喜疾步離開。
廣儲司離鳳環殿距離並不近,但趙波見華妃發了火,不敢怠慢,找到人後便一路小跑的回到鳳環殿,進屋時三人都是一身的汗。
“奴才全利給華妃娘娘請安。”
長孫羽宣看著跪在趙波身旁的人,開口問道,“就是你吩咐的將凝香居冰的用度提升的?”說完猛地拍向桌子,“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權利擅自決定後宮妃子的用度!”
全利忙磕頭道“請華妃娘娘明鑒,奴才哪裏有那個膽子去更改,是凝香居的小主吩咐的,奴才......”
“她吩咐你便給?竟還敢將德妃的用量減少,是德妃大還是她一個常在大,你在宮裏當差多久了?妃子等級也分不清嗎!我看你是皮癢了,貴喜,帶他去院子裏杖邢二十。”
貴喜與另一名太監領命,上前將全利拖起,架著雙臂便要往外院子裏去。
“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全利高喊著,掙紮著道,“娘娘,您聽奴才將話說完,聽奴才將話說完。”
長孫羽宣擺了擺手,讓貴喜兩人鬆手,“好,那你就好好的說。”
全利跪了回去,向前爬了幾步,俯低身子道,“葉常在現今得寵,奴才們哪裏敢得罪,前幾天劉公公剛被賞了板子,現今還躺在床上,聽說身子算是廢了,這冰也不單是克扣德妃娘娘那兒的,這不是奴才們的主意,是葉常在她吩咐的。”
“劉公公為何被罰?”
“葉常在說劉公公對她不敬,但底下人傳,劉公公之前是秀女之選時,葉常在那批的領路太監,當時說了她一句,所以......”
“說了她一句就被罰了板子?”長孫羽宣冷笑一聲,“她倒是好大的脾氣,這才進宮多久,架子擺的倒是挺高,這後賬算得滿清的嘛。”
將桌上的賬簿拿起,長孫羽宣對兩人吩咐道,“你們兩個,現在就給我好好的算算葉常在總共多領了多少,貴喜去給他們兩個準備筆紙。”翻了翻賬簿,看著跪著的兩人道,“就這麼幾個數字,你們兩個還需要算盤嗎?”
趙波兩人忙搖頭,伸手接過賬簿,“不用,不用,奴才這麼算就行。”
兩人正低頭算著,宮女月盈從外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剛跑了兩步,便感到屋內的氣氛不對,忙又停了腳步,焦急的看向站在長孫羽宣身旁的貴喜。
看著她一個人回來,貴喜皺了皺眉頭,之前他準備帶著毛球出門時,在門口碰見了小少爺,照看長孫絡繹時間不短,雖說沒有對主子的感情深,但時間長了不見,他也怪想他的,所以他便將毛球交給月盈,讓她帶著毛球去外麵跑跑,可這會兒竟隻有她一個人回來卻不見毛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