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傳來的響雷,驚醒了正在睡夢中的蕭子衿,隻見她噌的一下子從床上彈坐起來,幽暗的眸光在黑夜中愈發深邃。
他的身體靠了靠,又靠了靠,直到縮到她身邊,緊緊貼住她,然後伸手抱住了她,“我……我害怕……”話音帶著顫抖和略微的結巴。
其實她也有些害怕了起來,因為這間廂房明明是她一個人住的……
“把燈點上...我不喜歡...黑暗的屋子......”那熟悉且輕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若有似無的桃花香飄來,是小慕容!廂房的門窗明明關的好好的,小慕容怎麼進來的,真是奇了。
她心中想著的同時,欲下床去點燈,卻被慕容赦月緊緊抱住,動彈不得,無奈出聲,“小慕容,你抱著我,我怎麼去點燈?”
“哦。”慕容赦月極不情願的鬆開了蕭子衿,整個人蜷縮在床角,那雙細長的桃花眼在黑暗中讓人看不真切。
蕭子衿打了個哈欠,撇撇嘴,秋冬本就冷,況且外麵還下著雨,好容易暖和了被窩,卻要下床去幫慕容赦月點燈,真的很抓狂。
這家夥真變態,殺人碎屍都不怕,居然怕打雷,而且還不喜歡黑暗的屋子,真是莫名其妙。
翌日清晨,蕭子衿迷迷糊糊的醒了,揉了揉眼睛,真是奇了,昨晚居然夢見幫小慕容點燈。
難道昨晚沒睡好?還是很困啊,蕭子衿又揉了揉還未完全睜開的眼睛,打著哈欠嘀咕著,“翎雪,現在什麼時辰了......”
不遠處一個悠然的聲音傳了過來,“辰時。”
她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哦,辰時...”突然感覺哪裏不對,扭頭一看,嚇得,“小慕容!”原來昨晚不是夢,是真的...他昨晚真的跑來她房間讓她幫他點燈...
慕容赦月斜倚在門邊,紅色的重紗衣衫輕輕拂動,這個家夥,無論站在哪裏,怎麼站,就單單隨便往那一站,就跟擺motel姿勢一樣,就比如現在,跟梅花似的昂首怒放,獨樹一幟,傲然挺立在那冰天雪地中,說有多美就有多美!
“要不要起床?”他轉了過來,桃花眼投來柔柔目光,說出的話也柔柔的,可怎麼讓人感覺心裏發顫呢?
這個女人居然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真是……
這家夥,她根本摸不清他的喜怒,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幹嘛,俗話說,要以萬變應不變,於是她速度起來,一頓劈裏啪啦的穿衣洗漱等等操作——妥!幾乎以光速相媲美的速度來到他旁邊,抬眸,“好了。”
慕容赦月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沒點矜持...剛才就穿著個裏衣便當著他的麵穿衣洗漱,不由的一愣,隨即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她與其他人真的不一樣呢……
收拾好包袱,跟著慕容赦月出了客棧,便直接上了馬車,魑和翎雪上馬一揚馬鞭,車馬便轔轔而行。
其實,昨夜不止蕭子衿沒睡好,那些武林人士也沒睡好,因為,他們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那個猖狂到他若成佛、天下無魔,他若成魔、佛奈他何的鬼王——要參加選舉武林盟主的大會!
‘寧遇閻王,莫惹鬼王。’
鬼王,江湖中出了名的大魔頭,傳言,他若要有,天不可無,他若要無,天不許有。
他不願與名門正派結交,也不屑與邪魔歪道為伍,他甚至喜愛四處搜尋奸邪之人,刺穿他們的耳朵,喂上啞藥,最後收為己用。
他獨來獨往,行事詭異,行蹤飄忽,所以真正見過他真麵目的人沒有幾個,可以說,見過他真麵目的基本已下地府。
傳言,他很卑鄙,他會使你絕對不屑的手段,無論是誰,凡是礙著他事的人,都隻有一個下場,放心,不是死。
他不會那麼容易就讓你死掉,他會讓你生不如死,恨不得死掉卻又死不掉。
傳言,他還是個上下五百年來的驚世奇才。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韜武略,樣樣有門;
詩詞歌賦,書畫琴棋,八卦算數,無有不成;
醫卜星象,陰陽五行,奇門遁甲,皆在胸中;
農田水利,商經兵法,無所不能。
不僅如此,他更會使各門各派的武功招數,他每種兵器都玩得得心應手,每種招數又使得出神入化。
當然,這些都還不是江湖人懼怕他的,他們最怕的,是他能通鬼神,試問,一個和鬼神打交道的人,怎讓人不怕。
毫無疑問,這樣的一個大魔頭若是參加武林盟主選舉,這盟主自然非他莫屬,但武林人士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會甘願任由這樣一個大魔頭率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