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乖徒兒,為師好心過來告訴你,你怎麼這個態度?”說到最後,師父大人竟有些委屈起來。
白清明終是忍無可忍,伸手指著門,怒吼,“出去——”
師父大人一怔,再不敢多說,看著眼前沉了臉的乖徒兒,忙就帶上門十分無辜地出了茅房……
茅房啊!!!
“哎,小慕容,這雲水莊主莫不是一直都這樣?性情琢磨不定、性子忽冷忽熱,總是一副能把人蠢哭的模樣,他就沒有理智的時候??”蕭子衿早已是把剛才的不愉快拋到了九霄雲外,又不亦樂乎的找話題和慕容赦月閑聊,不過,雲水莊主就有些冤枉的成了她的吐槽對象。
“自然是有的。”耳邊響起他的,繼而,又言,“他武功雖不濟,可他並不蠢,不過是與清明青梅竹馬卻不知何時已暗生情愫,而清明太冷,他又太愛清明而已。”
此話一出可不要緊,她卻是怔了,隻覺下巴好似墜了千金。
MD這是古代好不好?古代好不好?你社會風氣不流行先上車後補票,倒流行起這樣玩,這奸/情還敢來得更猛烈點嗎?
小慕容桃花眼柔柔地看了過來,許是見她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便笑了笑,解釋道:“肖乾和白清明自小一塊玩大的,情分不比別人。”
“嗯。”她點頭,自小一塊玩大的奸/情自然不比別人。
小慕容斜睨了她一眼,又繼續道:“肖乾一見清明,確實會變得特別的愚笨蠢鈍,很不機靈,怕是對信賴之人,不設防不耍心機才會如此吧。”
小慕容停了停,忽然問她道:“子衿比較喜歡一個人在你麵前表現的八麵玲瓏、處處阿諛奉承討好,是麼?”他那雙美麗的桃花眼緩緩地眨了眨,微長的睫毛仍像蝴蝶般扇動了一下。
小慕容這問題問的很有深度,她琢磨了半天也沒法給他一個確切的答複,畢竟多數人是喜歡被阿諛奉承的,接受奉承,能使小人得意,拒絕奉承,於人於己雖有益,卻會得罪小人,人在江湖,大多身不由己。
默了片刻後,她抬眼看著小慕容,卻是淡淡點了點頭。
就見得小慕容扯了扯嘴角,“那麼子衿可要小心了,如此這般的話,往往對方想讓你付出的,極有可能是血的代價。”輕柔的話語從同樣美麗的唇中泄露出來,柔得仿佛歎息,輕得仿若鴻毛。
這個理,她又豈會不懂,人欲有所求,才會伏低做小,所求愈大,姿態愈低。
“肖乾雖然有時候直率的讓人招架不住,有時候又蠢的讓人無可奈何,但,他至少對你沒有壞心眼,子衿要知道,世間人之秉性壁立千仞,才會無欲則剛。”
她聽了又是一陣沉默,人之秉性壁立千仞,才會無欲則剛,這話,也有理,隻有擱置世俗的欲望,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木人石心的樣子終歸是有,該狠則狠毫不留情。”他說這話時,眼睛卻是含笑,眯成兩道彎彎的月牙兒,十分勾魂。
“那曾是他三歲那年被滅滿門從此薄情寡義承蒙鳳池山莊老莊主相救,那曾是日日在冰窟中練功六個時辰以上凍得暈倒也堅持不離開,結果武功雖是不濟卻能抗寒抗熱輕功出神入化,更是在年僅八歲便坐上這莊主之位。”
小慕容的語氣平淡的仿是在說一會子怕是要下雨了,記得把衣服給收進來。
“如此,子衿還覺得他蠢麼?”他優雅而又溫柔的翹起了唇角,桃花眼含笑的望著她。
她被小慕容問得一怔,皺眉苦想半天,隻得誠實答道:“我實在不太了解他的生活。”
小慕容動了動唇,終是無語。
徑自到了翌日,仿佛一轉眼的功夫,發生了很多事情,但細細想來卻又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接著事情又回到了正規,一切如常。
“乖徒兒,你想知道為師為何變得這般英俊嗎?”師父大人嘴角悄悄上揚,微微得意的弧度,像是小動物的小尾巴驕傲翹起,遲一點點都嫌太慢。
“不想。”白清明手執醫書翻閱著,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可是為師好想告訴乖徒兒。”師父大人低垂著頭,輕斂眼眸,手掌緊緊合在一起,做出祈求狀。
“好吧,弟子勉強聽一下。”白清明停了手,恬靜悠然地把頭點了一點。
“嗯,嗯!”師父大人清了清嗓子道:“為師的秘訣就是得自信,比如為師每天都會對著銅鏡說,‘你、很、英、俊!’。”
說完清澈明亮的眼睛彎成月牙,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呆萌的笑著。
“嗯,一段時間後,師父會發現那塊銅鏡會成為一塊很英俊的銅鏡。”白清明修長白皙的手指又繼續翻閱著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