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她看著那如疾風一般消失的水藍色身影,還不及叫住他,就已是不見了蹤影,這輕功,確實了得!唉——她身邊怎盡是些有異性沒人性的人呢。
另一間石室裏,慕容赦月已是平躺在了一塊寒玉石上,玉石下方是一架棺材,裏麵的白紗隨意的搭在外麵。
兩個黑影一邊立著一個,手中各持著一把類似於東瀛刀的武器,那武器的尖兒上帶著好像爪子一樣的三角鉤。
他靜靜地躺著,蒼白的臉上沒有表情,隨著他的動作,寒玉床上射出四個鐵環,將他的手腳縛住,腰間也被環了上。
兩個黑影麵色猙獰,手中武器寒光閃閃,一黑影優先走近,將棺材一角往外一拉,下一層馬上出現一層凹形的漏槽。
喂完肉骨,該是喂血了。
“放吧。”慕容赦月滿不在乎的吐出兩個字,十分無聊的輕扣著大拇指上的的白玉扳指,那扳指色澤與寒玉床一模一樣,卻透著更加深邃的乳白色光芒。
自那日過後,他們之間有種不必言傳就能達成的共同默契,她似乎知道他某些事,但沒有問,隻是盡力的去忽視,而他好似也知道她的某些事,卻不揭穿,但那疑惑總有一天會因忍不住而去挖掘的,差的隻是時間長短而已。
說實在的,她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默默的窩在廂房裏用膳的,或者說隻喜歡和小慕容兩個人窩在廂房裏默默的用膳,小慕容雖虐她千百遍,但她待小慕容還如初戀,嗯...隻是她很不喜歡五個人一起用膳而已,所以就一直幽幽的瞅著小慕容。
“師父呢?”白清明看了眼那空著的座位,轉頭問向立在一旁的魍。
“莊主在沐浴。”
這裏話剛說完,師父大人火燎火燎的就趕了過來,坐下,拿起筷箸,吃飯,然後看著白清明,來了一句,“乖徒兒,為師發現自己每次洗完澡都特別俊美。”
誰知白清明還沒開口,小慕容又幽幽來了一句,“因為腦子進水了。”
雲水莊主瞪著慕容赦月,邪惡因子突得爆發了,他要是疼死在暗道裏就好了,省得老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損他,呸呸,這件事想一次就夠了。
她就歎了口氣,一時興起的伸手去夾豌豆吃,哪知手一抖,那顆豌豆在桌上一噠噠、二噠噠、三噠噠,最後在眾人的注視下,不辱使命地蹦到了小慕容的腿上。
得,空氣凝結了,氣氛壓抑了,感覺雲水莊主有些許幸災樂禍,感覺魍魎二人神經緊繃,感覺白清明也不在淡然了,感覺靈芸也呆住了,不就是豌豆掉衣服上了麼,至於嗎?
等等,她依稀記得,小慕容好似有潔癖,那麼小慕容接下來會如何反應——掀桌?暴走?還是直接把她轟出個洞?
這邊正想著,那邊卻是以十分優雅的姿態夾起衣錦上的那顆豌豆,在以千分優雅的姿態放進她碗中,最後萬分優雅的笑道:“子衿餓了吧,多吃點。”
神呐!她還不及反應這是怎麼一回事,那邊,雲水莊主的聲音又突得喊道:“我快死掉了!我快死掉了!”
“要我送你一程麼?”桃花眼瞥了過來,淡漠的聲音。
稍後,隻見魎默默的走了過來,將地上的筷子撿了起來,擦了擦,遞給雲水莊主,“莊主,你筷子掉了。”
白清明見狀,從牙縫裏蹦出一句,“麻煩師父下次口齒清晰些。”
“為師缺顆牙齒嘛,乖徒兒又不是不知道。”師父大人委屈的癟癟嘴,他看見赦月反常的舉動,所以驚訝的沒拿穩手中的筷子,然後又缺了牙,所以說不清楚嘛!
晚霞升起了,空氣也有絲絲微涼,藥房內,師父大人坐在一邊,眼不對手的翻閱著書,默默的看著那正在搗藥的俊美少年。
仍舊白衣款款,清冷出塵,仿佛帶有一種吸引人視線的魔力,唉,這麼完美無缺的乖徒兒卻偏生得一副不讓別人走進他心裏的孤僻性子。
“乖徒兒,你知道你在為師心中是什麼嗎?”把書一蓋,瞬息移到了白清明跟前,問了一句。
“是什麼?”搗藥的手不停,淡淡的問了一句。
“你在為師心中是朱雀呀,是靈獸,受。”師父大人雙手叉腰一臉神氣,翹起的唇角,總嫌遲一點點都太慢。
就見得白清明‘嗯’了一聲後默默放下搗藥的石錘,起身翻櫃子。
“乖徒兒在尋什麼?”師父大人不明的看著白清明翻箱倒櫃。
“找——刀!”兩個字從白清明的牙縫中蹦了出來。
師父大人就幹巴巴的扯了扯唇角,連連後退幾步,然後張口,“乖徒兒,你忙,為師走了。”忙就轉身離開。
隻一會子,師父大人又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