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真奇了,寒梅不僅在紙上綻放,竟還帶有一縷幽香……”
“妙啊!妙啊!每朵寒梅皆偏向右邊,就像迎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傲然挺立在凜冽的寒風中,再加上淡淡幽香,妙絕啊!”
宣紙在眾人手中接力,眾人望著那副仿若會躍出紙麵的寒梅,止不住的連連讚歎。
“真不愧是人人讚譽有加的大越第一才女,如此巧妙構思不說,瞧那紙上的寒梅,活脫脫像是真的一般。”
隻是一副畫,不僅凸顯蕭子衿的技藝,更是顯出了她的智慧,用如此方法令寒梅提前盛開,真不愧是大越第一才女。
既有如此高深的智慧,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自不在話下,相較之下,隻是展示了畫工及舞姿的沈韻,蕭子衿何止比她勝了幾籌!
她聽得心裏跟長了毛一樣,強壓下身上的雞皮疙瘩,低著頭裝謙虛害羞樣。
沈韻強壓下怒氣,勉強揚起笑容,“蕭姐姐德才兼備,真讓韻兒望洋興歎!”
本想讓她成為自己的陪襯,卻不想自己倒成了她的陪襯!怎能不惱不氣,又奈何在這種場麵下,隻得忍氣吞聲。
“這好畫自然得配好詩,丞相千金此畫正好缺了首詩,太子何不為此畫作詩一首?”皇後淺笑連連的看向太子。
聞言,太子唇角一勾,好聽的聲音響起,“拿筆來。”說著,右手一揚,便有宮女將毛筆遞上。
宣紙一攤,太子揮手起筆:
“冬夜夜寒覺夜長,
共作寒梅一麵妝。
萬事接逐東流去,
蠻兵績盛人皆伏。”
好一首七言即興詩,將寒梅逐盛四字藏中,顯出寒冷的冬夜,寒梅傲然於天地間的堅毅,讚花,亦是讚人。
在場的大臣,皆為書香門第之家,自然喜好書法繪畫,當即便恨不得將此等好畫,好詩,好字,好意境的畫卷,收入囊中。
蕭子衿心中卻在琢磨小慕容若瞧見這幅畫會怎樣誇她,正低頭樂,突然變得很安靜,一抬頭,看見大夥兒都看著她,聽到太子道:“簫小姐,你的畫。”
眾人神色越來越有深意,她就納悶著,這是怎麼了?
那夥子姑娘的目光也是越來越陰沉,臉上的神情幾乎能將她給吃了,手中帕子皆被擰成麻花狀,好似要急於製止卻又不敢製止,又焦慮又忐忑。
無意間向旁邊瞥了瞥,正好瞥見太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怔了一怔,突然一個激靈,心中頓時明了。
你……你……你他媽不會是想泡我吧?
她的畫,他的詩,這畫要是一收,豈不變相的答應了太子殿下,她要下嫁與他?
她還有些許不確定,不禁又多看了太子殿下兩眼,果然,MD這表情沒嚇得她差點彈跳開來。
熟悉,太他媽熟悉了!殺傷力強大的泡妞之必殺技——似笑非笑,這表情難度係數極高,一般隻存在於中,真人示範真是太難了。
但是,很顯然,太子這似笑非笑練得是很到家了。
隻可惜啊,太子,你用錯對象了,她可不認為自己有魅力到會令頭回見麵的太子殿下如此青睞,還是都省省吧!
再說了,她的夫君人選隻能是小慕容,她若是嫁了,小慕容怎麼辦?可若不收,尼瑪這後果也不是她能承擔的,得想個萬全之策。
看來,她也隻得賭上一把了,眼角飛快地掃向高位上那抹倩影,還未搜尋到人,眼前的宣紙已是被一抹倩影拿了去。
“猶記子衿上回在禦花園說要送本公主一幅畫,不如就將這幅寒梅送給本公主吧。”為驗證話的真實性,公主又將目光移到芍兒身上,“芍兒,上回子衿有來禦花園找我,對吧?”
芍兒看著眾人射過來的視線,怔了一怔,忙點了點頭。
那回她倆在禦花園打了一架,正好芍兒也在場,且為了打發芍兒走,還說了一句子衿是她的客人,她現隻需問芍兒,蕭子衿當時在不在場便可。
現下芍兒點了頭,所以子衿說要送畫給她的這件事,也成了不爭的事實。
“你該不會說話不做數了吧?”公主扁著嘴,水靈靈的美眸露出委屈,將畫紙捧在懷中,深怕別人搶了去一般,“本公主不管,總之,這幅寒梅今個起就是我的了。”
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那畫便被公主遞給宮女收了起來。
“怎會,既是答應了要送公主一幅畫,自是不會食言,既然公主喜歡這幅寒梅,那贈予公主便是。”呼~還好還好,真是嚇得她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