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們走到昭仁公主麵前稟報道:“公主恕罪,奴婢們隨身沒可換的衣物,隻得帶這位姐姐回寢宮換了一身,所以才耽擱了不少功夫,公主莫怪。”
昭仁公主寬容地擺了擺手。
她抬眼打量了翎雪一眼,一身冬季絨裝,看著可是暖和極了,但是穿起來應該費了一番功夫吧?瞧瞧這裏三層外三層的裹得跟個粽子似得。
翎雪也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她,像是有無數的委屈。
她衝翎雪眨了眨眼睛,身旁的昭仁公主拉了她衣袖,撒嬌道:“好嫂嫂同我一起去昭華宮用午膳吧?”
她想小慕容了,不去!於是把麵皮子調整到不得罪人的狀態下,方才拒絕道:“我宮中還有些事,就不同你去了。”
昭仁公主聽了有些失望,往下拉了拉嘴角,但又很快把嘴角往上翹,巧笑著說道:“那嫂嫂慢走,嫂嫂可別忘記方才答應我的,有空再同我一起賞花。”
她點了點頭,笑道:“自然,與其等著被你邀,不如下回嫂嫂先邀你。”
昭仁公主燦爛的麵容明顯怔了一怔。
她隻笑了笑,伸手輕輕地拍了拍這姑娘的手臂,沒關係,姑娘,咱們倆就繼續勾心鬥角下去吧,看最後到底是誰降了誰。
隨後又與這姑娘客套了幾句,這才帶著翎雪回寢宮。
回去的路上,翎雪偷眼瞄了瞄四周,確認無人後,才小聲問道:“小姐,她們帶奴婢去換衣的時候,故意將奴婢的濕衣服都拿走,叫奴婢裹著被子在屋裏等了許久,後來又給奴婢送來這身複雜的衣服,穿了近一炷香的時辰,這才帶著奴婢來找/小姐。”
她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回道:“就是故意拖延時間唄。”
翎雪突得一咋呼,驚道:“那昭仁公主可是對您動手了?!”
“動!自然動啊!而且這手下得狠著呢!”她答道。
翎雪又一咋呼,“那小姐可受傷了?!”
“她得先有那本事啊!”她轉頭瞥了翎雪一眼,問道:“哎?你猜,這昭仁公主到底是誰的人?皇後?太子?還是別人?”
翎雪很是認真的想了一想,“奴婢不知道,小姐說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答道。
翎雪又與她對望一眼,再次相互鄙視。
待她回到長陵宮,在屋裏繞來轉去尋了半天,愣是沒瞧見小慕容,不由疑惑,這廝跑哪去了?
納悶間,早晨那小宮女端了水盆進來給她淨手,她一把抓住了這小宮女的手,問道:“哎?知道殿下去哪了嗎?”
小宮女正在給她擦手,嚇得手一哆嗦,帕子掉在了地上,小宮女臉刷的一白,曲著腿不知該不該跪,一張臉頓時都急紅了。
她一麵估摸著這小宮女糾結的原因是因為她抓著這小宮女的手,一麵琢磨著這小宮女為嘛就這麼怕她呢?
於是她鬆了手,果不其然,這小宮女立馬又給她跪下了,紅著的臉才緩和下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回道:“殿下,殿下在沐浴。”
蕭子衿雙眼一睜,扒拉開這小宮女哧溜一下就向殿外奔去,獨留那小宮女愣神地跪在原地。
她跑得很快,所以連翎雪的臉都沒瞅清,就掠過去了,隻聽見身後有一道聲音使勁地喊著,“娘娘,慢點,注意儀態,儀態——”
勞資急著看夫君的裸/體,還儀態個屁啊!
她衝到北苑,把門一推,嗬!……門沒推動。
我擦!居然鎖門,又不是沒見過,至於這麼矯情嘛!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裸/著身子從浴桶裏飛出來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站在她麵前的!
她憤憤打量著周圍,努力地爬上了她自認為視野最好的一處牆,踮起腳尖向水上那窗戶口眺望。
她麵無表情望著那緊閉的窗,突然有一種想罵令堂的衝動,你他媽鎖門就鎖門吧,還手欠關什麼窗啊!
一撇之下,嚇!慕容赦月竟站在她身後。
一個趔趄,險些摔下去,待穩住身子後,才與小慕容打招呼道:“夫君,好巧!”
小慕容眉梢輕揚,疑惑的問,“你站在牆頭上做什麼?”
我他媽幹嘛站牆頭,你不清楚嘛!
她一噎,忙指著遠處象征性的眺望了兩下,然後衝小慕容比劃道:“我站在牆上看風景。”
小慕容又勾著唇角笑了笑,問道:“好看嗎?”
她忙打蛇隨棍上,跟著道:“哎呀,你還別說,這寢宮的風景著實好看。”
小慕容唇角挑得更高,似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以為你是來看我沐浴的,還想著給你留門呢。”
說完,竟看似遺憾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