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咂摸了咂摸,幹脆連諂媚的笑也不擠了,扯平了麵皮子,靜靜的迎上眼前這尊大佛的視線。
這廝慵懶地靠在椅上,微微一笑,又看了她許久,久到她欲拍桌大吼:要殺就殺,要剮就剮,少給老娘來這套。可是理智還殘存了最後一分,所以,小慕容看她,那她也看小慕容,決戰時刻,氣勢是不能輸了一分的。
兩人視線一來一去,誰是上風誰是抽風,那是一清二楚。
為了自己的幸福,豁出去了,尊嚴什麼的先一邊涼快一會去吧!
她用拳一砸掌心,道歉的話還沒出口,就見這廝微微偏頭,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凳子,說道:“坐下吧,一會兒我找人送你到宮門處。”
呀?這是哪裏對哪裏?
她二話不說,麻溜地坐下了,“……小慕容……”
小慕容應了一聲,指了指桌上那張被她忽略得徹底的圖,說道:“你看,這幅圖。”
她琢磨不清這廝在想什麼,隻得很配合地問道:“怎麼了?”
這線路一路北上,經渝州,汝南,清河郡等,小慕容給她看這個做什麼?
小慕容眨眨眼,輕笑道:“這是去攝山的線路,此次狩獵的途徑地,這幾日我去了這裏。”
呀!難怪啊難怪,白天見不著人也就算了,晚上連屋裏都摸不著他,這不是很詭異麼?
不過,她仍有疑惑,忍不住問道:“你去這裏做什麼?”
小慕容勾唇一笑,揉了揉她的發絲,答道:“布陣。”
她詫異,“布陣?你還會布陣?布什麼陣?”
小慕容微微一笑,不以為然,“區區奇門八卦之術,有何難的,難道你不知道,有我在之地必有陣法嗎?”
她欲開口再問,可忽的想透了點事,頓時了然的點頭,說道:“是隱匿行蹤的陣法!”
誰讓這廝還有著另一重身份呢,難怪他能在江湖和皇宮來回橫行,前情後續這麼一聯係,全盤皆通了。
小慕容笑著點頭,“你其實很聰慧。”
接著他笑眯眯的站起身,眨眨眼,迅速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走吧。”拉起她的手,不置可否的往外走。
她站在長陵宮門口,眯著眼左右探望,“小慕容,你方才說讓人送我,人呢?”
小慕容挑眉,“我不是人嗎?”
她昂起頭看他,她是真想點頭啊,可你慕容赦月怎麼會是人,就算你是人,那也是食人族的人呐。
待到宮門處,果見外麵已是停了浩大的儀仗,數輛偌大的皇家牌豪華馬車齊齊就堵在門口,排了老大一長隊。
她剛走進眾人的視線,然後就看見滿場的男女老少俱是一怔,眼睛放光!她想,難不成她身上揣了朵奇葩?
疑惑間猛地想起,她還真就揣了一朵,瞧,她身旁這一朵。
疑惑剛解開,她接著就有一種被人剝皮抽骨,割肉放血然後扔到下水道的沉重感,餘光到處可看見那一張張幽怨不甘的臉。
她捋起袖子就想衝上去問問他們是嘛意思!但那也隻是想。
她深吸了口氣,同小慕容說道:“瞅瞅,你說這夥人都是些什麼眼神,估摸著她們若能得到你的青睞,怕是死都願意了。”
小慕容眯了眯眼,說道:“那又如何?縱然得世上萬人青睞,縱使他們每一個人都肯為我而死,但若我愛之人不要我的話,我寧願那萬人盡數死光。”
她不禁有些怔愣,壓下眼眶中湧上的一股熱意,這才又啞聲問道:“慕容赦月,你為什麼會選擇我?”
小慕容微微側目,輕笑著認真道:“我判斷你奇貨可居,等你升值呢。”
她怔了一怔,隨即便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熟練的挽住他的胳膊,而後冷眼瞟了下那些個一個個碎心模樣的人,他大爺的,那叫一個爽啊!
她趁熱打鐵地往他身邊湊了湊,貼近了他臉邊,笑道:“這句話我可以理解為你愛我嘛?”
小慕容淺淺一笑,沒說話,隻是另一隻手覆上她的手。
這廝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比古世紀最高貴的貴族還優雅幾分,他不笑已經是風情萬種了,一笑更是禍害蒼生。
這下可了不得,男女老少掙紮著就抽搐的倒了一大片,可近乎誇張來形容。
這次狩獵之行的形式是浩蕩的,團隊是華麗的,頭陣是牛/逼的,皇帝帶著太後和正房二房、情人、二奶、小三、小蜜們啟程,正式前往北上攝山。
文武群臣、太子、徐昊、千尋、六皇子且還有那個曾在禦花園誑她去小黑屋下毒手的昭仁公主,一個沒落地都來了,除了白清明及那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