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墨覺得,這是自己有生以來,最心不在焉的一頓飯了。心裏堵堵的,也不知道怎麼了。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的飄到窗外,這雨怎麼就下得這麼大呢?
草草結束晚飯之後,當衛雄提出讓風子墨留宿時,風子墨終於站起來拒絕。
“我在城內早已安排好了,就不打擾衛將軍了。”
咦?安排好了,什麼時候啊?南護法疑惑的暼向自家教主,才剛到申城就遇到一大堆事,哪還有時間安排這些事。剛想問,自家教主一個嚴厲的眼神便飄過來,南護法隻好把想說的話悉數咽下去。
不過,待出門後看到那湖藍色的身影之後,南護法才突然明白,原來真正的借口是在這裏啊!南護法一臉崇拜的看著風子墨,原來自家教主還是有些在意的!
看吧,他就知道,她肯定還在這裏。風子墨皺著眉看著坐在地上的那個瑟瑟發抖的女子,聲音明顯有些不悅“月如君,你怎麼還在這裏!”下那麼大的雨,難道就不會找個地方避雨麼?要是今晚他留在將軍營帳,她是不是就打算一直坐在這裏了。
“夫君,你出來了!”月如君捶著凍得有些發麻的雙腿,慢慢站了起來,給了風子墨一個燦爛無比的微笑“我說過要在門口等夫君出來的……阿嚏……”月如君抱了抱雙臂,還真是有點冷啊!
真是麻煩,風子墨脫下身上的外衫罩在月如君身上,又把手中的傘遞給她“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可是,某女子似乎沒聽到他說的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這可是夫君的衣服誒,月如君輕嗅這衣服上那屬於風子墨的味道,內心激動無比!夫君竟然把他的衣服給了她,這足已證明夫君還是在乎她的。
“喂!聽到沒,快回家去!”風子墨再次強調,真是的,雨下這麼大,竟然該忙著大袋。
想趕她走麼,沒那麼容易!月如君可憐兮兮的抬起頭“我家離這裏很遠的,最重要的是我身上沒錢。”總的來說就是一句話,接下來的事,隻能依靠夫君了。
真的沒錢嗎?風子墨有些懷疑的看看月如君,不高興就抱著金珠子上山打鳥的小土匪,居然說自己沒錢!無論如何,風子墨都不會相信她這句話的,狡猾奸詐的小土匪,誰相信誰倒黴。
沒錢是嗎?風子墨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遞到月如君手中“現在錢也有了,快走吧!”
月如君皺起眉,就那麼著急趕她走嗎?不過怎麼感覺腦袋突然好沉啊,月如君伸手按住額頭“夫君,頭好暈啊……”話才說完,身子就向一旁斜去。
又想騙人呢,風子墨剛想出口,便看見身邊的人向一旁倒去,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伸手接住了月如君。在觸碰到她的身體時,風子墨才發現,她的體溫燙得異常嚇人。
這次月如君的確沒有騙人,接連幾天不眠不休的趕路,身體已經夠疲累了,現在又淋了這麼久的雨,鐵打的身體都抗不住的。
以前在家裏的時候,月如君也算是個嬌生貫養的大小姐,自然沒吃過這麼多苦,所以縱使她武功高強,有時候還是敵不過這自然的力量。
“那……教主,現在怎麼辦?”南護法看著已經暈過去的月如君,心裏不禁感慨萬千,這未來的教主夫人對教主還真是至死不渝,真是無比的感動啊,都想落淚了。
還能怎麼辦,風子墨抱著月如君的手收緊了些吩咐道“到這附近找一個客棧,然後再盡快去找一個郎中。”
“是,屬下遵命!”接到命令,南護法便匆匆去辦事了。
現在這種情況,要是秦平在就好了。把月如君輕放到床上,突然懷念起故人來。人這一生,若是一生錯下去,或許還不會那麼痛苦。最痛苦的是,突然的番然醒悟,然後用餘下的一生去麵對自己所犯下的錯。
他真的錯了嗎?或許是真的錯了吧!要不然自己最信任的人也不會因此丟掉性命,最愛的那個女人也不會離自己而去。心髒突然狠狠的抽動起來,疼痛讓風子墨不由倒吸了幾口涼氣。
“教主,郎中來了!”南護法推開門,便看到臉色蒼白,一隻手捂住心髒的風子墨。
南護法趕緊上前扶住風子墨“教主,你怎麼了?”
風子墨搖搖頭“我沒事,快讓郎中看看她。”他其實沒事,隻是一時鬱氣所結,之前練功所留下的後遺症又複發了。要是秦平在的話定會送上丹藥,隻不過故人已去,現在的痛苦他隻能拚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