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是在一股濃濃的中藥苦味中嗆醒了過來。沉重的眼皮微微睜開了幾下,眼前的景色如罩了一層白紗,模糊看不清楚,直直覺得不是自己華麗麗的房間。
伸手一摸身邊的床,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待睜開眼看清房間裏的擺設時,暈乎乎的腦袋立馬清醒了不少。
現下自己躺著的是一塊板床,下麵用泥土塊當床腿,上官清腳這麼往床邊一放就靠到了地上。
床邊上擺放著一張桌子,桌麵上坑坑窪窪,桌腿更是殘缺不堪。放佛一不小心就會斷了一樣。放著三條凳子,其中兩條竟隻有三條腿。牆壁上掛著一張已經分不清景色的圖樣來。門後零散的放著一些上官清初步認為是下地幹活用的工具。
上官清偏了一下頭就看見裏麵還有一間,從門裏隻看見一張簡陋的小床,上麵的棉被是被洗的發白的藍色樣子。
自己身著粗布灰色上衣,中褲。褲腳都是破爛碎布,粗略看了一下全身不下七八個補丁。兩手攤開瘦如雞爪,滿是老繭。自己這是?上官清心裏一咯噔立馬有了不好的預感。
上官清的心海處砰砰作響,腦袋裏如萬千隻蜜蜂嗡嗡狂叫。上官清不由得擦了擦眼睛,再擦了擦眼睛,蒼白的麵容又添上了一分愁苦。她騰的從床上站起來,就要出門。
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腦子瞬時發懵,又軟軟的坐了下來。
腦子裏頓時閃現出自己開車飛馳在內環高架上的情景,突然迎麵一輛大卡車失控斜衝了過來。自己為了避開大卡車一個打盤卻不小心衝出了護欄……而後……
而後自己再度醒來就變成這樣--穿越了。
這時,眼前滑過一個暗影,抬頭便見到一位梳著古式發髻,滿臉病氣,一身補丁的中年婦女端著藥走了進來。
婦女見上官清醒了,眼裏滿是欣喜。將藥小心的放在桌上後便反身握著上官清的手,欣慰的說道:“醒了孩子。”
上官清一愣,對方滿是血絲眼裏盛滿著真切的關心。剛欲說話隻覺得腦袋一陣眩暈,上官清抽回手雙手抵著腦袋,無力的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裏?”
剛一說完立馬被自己孩童般略帶沙啞的聲音給鎮住了。
“莫不是腦袋燒糊塗了?敢這麼跟你母親說話。”上官清還沒來得及想怎麼回事,肩膀處就被狠狠推了一下,上官清立馬被推倒在床,腦袋更是暈乎的很。
上官清一臉怒氣的看著一進門就推自己的中年男子。自己這樣問話怎麼就不敬了,這人擺明是沒事找茬的。
“方哥,你這是做什麼。孩子生病好不容易好轉了點,你輕點!”中年婦女見狀急忙站起來將方哥推開,滿是心疼的看著上官清。
“秋惠,我看她腦袋燒糊塗了,敢對你這麼不敬。”方哥怒氣衝衝叫道,一嘴的酒氣。秋惠用手不停的撫順著自己的胸口,一臉無奈心疼。
上官清抬頭看著說話的兩人。那個一直維護自己的秋惠,身高一米六沒到,臉色泛著病態的白色,一身灰綠色粗布上衣長褲早已洗的發舊不堪。
方哥看起來倒比秋惠年輕許多,黝黑的臉龐平凡的五官一嘴的酒氣,身材削瘦中氣倒是足的很。瞧他對瞪眼怒吼的樣子,令上官清心裏產生了一絲厭惡。
“看什麼看?自己的家莫非都不認識了?”方哥見上官清一臉陰沉全不是平日那般膽怯的神情,抬頭四處張望,說話的語氣不自覺的軟了下來。心裏不由打起了小鼓:這副模樣,怎麼和那些失憶的人這般相似。
上官清此刻哪裏還有心情與他攀那口舌之爭,雙手緊緊捂住臉龐,手後是一雙通紅通紅的桃花眼,一滴淚悄然滑出……
僅僅是昨日,相戀三年的他竟被自己發現與身邊最好的好友雙雙背叛自己。也是昨日,自己那總裁父親通知自己要與更大的商業世家長子聯姻,也僅僅是昨日,自己為了挽回他的心,喝了許多酒,本以為鼓起的勇氣能有一個答案。
如今,這個答案,實在是讓她難以接受。
堂堂總裁大人家千金小姐,驕傲如她,高貴如她,亦不能避過那些淒虐悲涼的情權背叛。
或許,也好。再也不用擔心哪天會一不小心見到他們兩個恩愛時,自己會憤怒成狂。更不用成為父親手下的犧牲品……
“我在與你說話,你如今卻學會不理人了。”方哥見上官清捂住臉龐,低頭不語,將自己如空氣般漠視,怒從心中來。說完就要上去打她,秋惠見狀連忙上前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