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王府收夜香風波後,方哥不僅沒打春雀,反而照常晚飯一過帶著春雀進城收夜香,這讓春雀心裏的如意算盤落了個空。
這王府也沒有真如那廚娘所說不讓方哥收夜香了,隻是每每過去還要受廚娘白眼,但卻也沒敢再多說什麼難聽的話。
估計她是怕春雀一發瘋在做出什麼更令她想不到丟自己老臉的事來。
春雀後來才知道這廚娘原來是徐保長的姐姐,而王府則是長安城裏數得上的大戶人家。
王府大老爺的弟弟是朝廷使節王玄策,據說是個大功臣一人滅了整個印度,皇帝一高興還授了他散朝大夫。
當然這些聽在春雀耳朵裏跟沒聽見一樣,她唯一記住的就是這王老爺和這個外交官弟弟情同手足,兄弟情深。
王老爺好多的外貿業務都有王玄策暗裏明理的幫助,兩家更是比鄰而居,而且聽說那堵牆其實都不存在,等於說就是一個家。
有那麼好嘛!春雀聽完方哥這難得來八卦別人家家事的討論,心裏不相信道。
前世的上官清自小就在父親和叔叔的唇槍舌戰中長大,長大後自然也發現這錢權兩字當真是可以讓人六親不認,互相算計不惜傷害。
那時認清局勢的上官清也自然學會運用手中的家事背景讓自己在這有生之年活的自在,活的霸道,活的隨心所欲,隻是這隨心所欲滿足自己但是卻並不放縱。她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追求,即使那些想法在那些與自己一樣的富家女中看起來多麼可笑。
此刻春雀一家三口正坐在門外大樹下的草地上,隨意聊著天。
這是自春雀來到唐朝以來過得最輕鬆最舒服的一天了。
‘準確的說是半天。’當頭頂上一個巨大的陰影蓋在了頭上,春雀看清來人一臉的怒氣便心裏歎氣的更正了剛才的想法。
“妞兒娘,你這是?”開口的是秋惠,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長得五大三粗,膀粗腰圓的女子,一臉怒目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心裏忐忑不已。
“我這才回家探親幾天,啊!你家春雀膽子長了不少,前麵欺負我家妞兒弄髒她的新裙子,前幾日還打了我的姐姐。今兒我是來找你說理來了。”那妞兒娘嘴上說著討說法,趁兩個大人一沒注意一把將春雀抓了過來。
“胖妞的事情我想你心知肚明,至於你的姐姐,那也是她犯錯在先。怎麼我們沒去找你們理論,你倒是巴巴的找上門來了?”春雀雙手反手一剪,一個蹬腿就從妞兒娘的手裏掙脫了出來。站在草地上,冷聲解釋道。妞兒娘說話避重就輕,盡挑著自己不對的地方來說,來的意圖顯而易見,自然更不會相信她僅僅是來說理這麼簡單。
這還是女人嗎,這麼大力氣,剛才拎自己跟拎小雞崽似的,想想他們一家子,真是物以類聚啊。
“不……不管怎麼樣,你們如今毫無損失,可憐我姐姐現在腰還痛著呢。”妞兒娘見春雀反駁犀利,一時不由語塞,半晌,才說了這麼一句來。
秋惠見狀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將春雀護在身後,嘴裏還討饒說道:“前幾日隻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後來白羽不是買了一身新衣服給妞兒了麼。那晚雀兒身體不好,難免衝撞了點大姐,但她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會打大人呢,打也打不過啊。”
方哥也跟著秋惠後麵點頭,走過將秋惠和春雀護在身後。春雀見狀忽的有些鼻酸,他們對自己的關懷如此真切。這不就是以前的上官清內心裏最渴求的麼。
白羽買衣服賠妞兒?正獨自唏噓感慨的春雀聽到這句話不禁一愣,這算是在為自己給人家賠不是嗎……那一日說要保護自己,他當真了。
“哼,那是人家白羽喜歡我家妞兒,自願買的。跟你們有何幹係?我家大姐本來體質就弱,誰知道你們父女兩當時使得什麼壞心眼讓她一個老人家倒在地上了。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這天煞星不可。”妞兒娘一說完就推開方哥和秋惠,趁春雀分神又抓了過來,隨即就往屋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