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雀這一句“內侍”說過,大廳裏便突的安靜了下來,靜的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
春雀好奇的抬起頭大公子一臉沉思,翠花則是一臉驚訝,雙眼圓瞪,嘴巴大張著都能塞得下一個雞蛋。塌鼻小廝的眼睛則是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掃蕩,春雀嫌惡的瞪了他一眼,隨即轉頭看著大公子。
“公子要是沒什麼事,奴婢就先回去了。”春雀跪在地上,剛才被塌鼻小廝那麼用力踹,雙膝隱隱犯疼,這會連胸口都疼了起來,那次馬蹄子當很是踢的不輕啊。
“公子還沒說話,哪裏輪得到你先說話。沒規矩。”塌鼻小廝嗬斥道。
“聽聞你命帶天煞,你家二公子知道嗎?”大公子淡淡開口問道,不悅的看了一眼塌鼻小廝,塌鼻小廝見狀惶恐的低下了頭。
春雀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若是知道可就有趣了。”大公子說到這裏低低的笑了一聲,好聽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怪異,令聽的人背後有點發毛。
春雀聽到那低低的嗤笑聲便抬起了頭,看見了一張滿是有好戲看的神情的臉。
“你家裏母親重病?他知道?”大公子繼續問道。
春雀點了點頭,然後心想自己沒說他應該不知道這事,又搖了搖頭。
“他為何招你過來伺候他?”大公子問道。
“這,奴婢不清楚。”春雀眼神閃了閃,答道。大公子盡皆看在眼裏。
“我這上頭的金鹿好看嗎?”大公子指了指他身後牆壁上的金鹿頭,問道。
春雀聞言,心裏升起一絲不悅,都是金的能不好看嘛,但是他問自己這個幹什麼。半晌點了點頭。
“喜歡?”大公子問道,眼裏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這丫頭一進門就盯著金鹿頭看,可他看得出春雀眼裏除了一開始露出的貪婪之後便隻是剩下評價的眼光,不驚不訝,一副從容見過世麵的樣子。這令他頗為好奇。
“公子這話問是何意?”春雀頷首平靜問道,心裏泛起了一絲警覺,自己剛才一進門因為光顧著看金鹿而沒有事先行禮,他不會要借機懲罰自己吧。
“公子問你便答,哪裏來這麼多廢話。”塌鼻小廝斥道。
春雀眉頭深深皺起,猶豫的點了點頭。隨即道:“世間誰不愛金銀錢財,隻是奴婢知道自己身份,隻是單單覺得這金鹿製造精美,定是上乘之物故而多看了兩眼。請公子勿要責怪。”
大公子一聽這話好奇的心裏隨即變成了不屑,就是一愛錢的下人,可能自己剛才看錯了。略一思量心裏便有了十成把握。
“嗯,隻要你聽話,來日方長你會有的。聽話嗎?”大公子聲音放柔問道。
春雀聞言,背脊挺直,冷靜答道:“恕奴婢愚鈍,不懂公子說的是什麼意思?”
大公子抬頭望了望塌鼻小廝,塌鼻小廝見狀便示意翠花跟自己出去,隨後將門反手帶上。
一時間廳內隻剩下春雀和大公子,大公子離開太師椅慢慢走到春雀身邊,蹲下靜靜的看著跪著的春雀。
春雀抬頭看著眼前一雙浩瀚如海的雙星,他就那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眼睛裏仿佛有一層一層的漩渦,春雀感覺自己掉了進去,被漩渦慢慢的卷了進去渾身軟綿綿的,使不出一點力氣來。
“以後所有關於王青彧房間內的一舉一動,你都要告訴我。聽話。”春雀耳邊響起了一聲魅惑的聲音,鼻間聞到了一股很好聞的花香。
春雀不自覺的皺眉,想從那漩渦中掙紮出來,可意識大腦全然不聽使喚。一點殘留的意識告訴自己的本能,憑什麼要自己聽話,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