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彎月如鉤。
負玉手中也有一輪彎月,長長的彎月,閃爍著懾人的寒光。
她不是來殺人的,卻不得不帶些防身的東西,若不是離開部隊就得上繳配槍,她說不定還會把槍也帶上。
亡命之徒,可不會管你身上帶的究竟是刀還是槍。
幸好負玉對他們還算有些了解,青瓷幫,原本就是她老爸負康基創建的。
負玉輕盈的跳過一堵矮牆,落地無聲,循著矮牆下的陰影一路悄悄向前摸去。這一路上她已避過了三處明哨,四處暗哨,其中一處暗哨被她拔掉了,得到的消息是——人就關在地牢裏。
知道“人就關在地牢裏”,這卻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地牢當然是在地下的,但入口卻在地麵之上的。
負玉暗中已觀察了很久,入口處每時每刻都有四個人在把守,班次換的卻很勤,十五分鍾左右就會換一批人。對一個特種兵來說,四個人當然不算什麼,即便是亡命之徒,負玉也有的是辦法悄無聲息的解決,難的是進去了還得出來,不但要出來,還要在十五分鍾之內,帶著兩個人出來。
確定這裏沒法下手,負玉的身形已完全隱藏進黑暗之中,硬來看樣子是不行,那隻好采取另一種辦法——擒賊先擒王!
擒賊先擒王,這原本就是負玉的打算之一。
負衍的臥室裏,此刻正春光無限。
床頭上開著一盞小燈,朦朧的暖光讓屋內的一切愈顯迷離,透明的落地窗在外麵漆黑的背景下,看起來倒像是一麵鏡子,隱隱約約的映出床上兩條赤裸的影子。
負衍一邊喘息著,一把拉起身下的夏艾翻了個身,換個姿勢又撲了上去。對男人來說,這種事情總要多換幾個姿勢,這樣才來得更持久些。
忽然,負衍停止了身體的所有動作,一隻手支起身體,側耳細聽。
他的臥室隔音很好,否則的話,冬季的山風呼嘯而過,住在這裏幾乎就沒法睡覺了,如果在這樣的隔音效果下,還有聲音透了進來,那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
負玉當然知道她二叔住在哪裏,她來過這個莊園不止一次,緊鄰斷崖的臥室,她不相信還有誰會有同樣的愛好。
有人就是願意住在這裏,但還有些人卻是不得不住在這裏,負玉現在就見到了,先是三五個,然後是十幾個,最後成了二十幾個。
當負玉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也適時地發現了負玉,警報器也同時被拉響,戰鬥,就從那個時候開始。
長刀在手,負玉精神抖擻,她本就是特種兵出身,近身格鬥殺人正是強項,此時出手更是殺氣凜然,一套“流雲刀法”運轉起來,以一當十遊刃有餘。
忽然,身後一道破空之聲急驟的響起,負玉身體急轉,長刀一翻之間,向著劈至的砍山刀猛揮了上去!
嘡!
雙刀相碰,下劈的刀勢被止住,負玉整個人卻緊跟著回身又是一轉,手中長刀借助砍山刀之力,再加上她身體旋轉的慣性,長刀帶起嗚嗚的風聲,猛地向著另一側的一人攔腰斬去……
當第十三人倒下去的時候,負玉已是殺的性起,她倒不是真的要了這些人的性命,對付這些平常隻靠好勇鬥狠混生計的亡命之徒,還真不夠讓她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