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
激情寫真——我與《女法醫手記》
為什麼畫和畫什麼
救贖和自我提升
《今生也瘋狂》創作記
十年鑄一劍
一個檢察官的攝影情懷
飛起來追趕青春
檢察之花
激情寫真
——我與《女法醫手記》
王雪梅1956年生於朝鮮的王雪梅,年輕時當過兵,做過護士,後來考入西安醫科大學醫療係,獲法醫學碩士學位。三十而立時,分配到最高人民檢察院從事法醫專業技術工作。現為最高人民檢察院技術信息研究中心副主任,曾代表檢察機關參加近百例國家級重特大疑難案件法醫學檢驗鑒定。多年的法醫生活使得她積累了豐富的創作素材,她拿手術刀的手拿筆寫文章同樣精彩,於是有《女法醫手記》等著作的問世。
《女法醫手記》出版後,還真有些人把我當成了文化人,試圖從文學層麵和我探討一些問題,這讓我感到很恐怖。為了不至於像被迫上架的鴨子那樣尷尬和痛苦,我對媒體的采訪基本采取拒絕的態度,不是清高,而是擔心自己那貧乏的文學知識和淺薄而蒼白的文字基礎會讓記者們大失所望。真的,憑我大腦組織中的那點兒文學細胞,我恐怕很難從文學的角度坦然得體地回答這些文化人的提問。
從文學素養來說,我基本上屬於沒什麼文學根基的人。曾經有個記者問我最喜歡誰的作品,沒曾想把我問了個大紅臉,苦思冥想了好大一陣子,終於無比遺憾地來了一句:“記憶中沒有讀過什麼文學作品。”這事兒,讓我鬱悶了很久。
我的啟蒙教育,是在那個史無前例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時期完成的。當我還隻是個小學三年級的學生時,就和全國數億少年兒童一起“停課鬧革命”了。幾年後,等到大家夥兒又都響應號召“複課鬧革命”時,我已經走“後門”進了部隊,當了一名小兵。恢複高考時,我在短短7個月的時間裏,突擊讀完了在校生7年的課程,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語文課裏還有個“文言文”,才知道什麼叫“主語”,什麼叫“謂語”。經過那番生吞硬咽似的苦讀,大學終於算是考上了,8年後我還拿到了醫學碩士研究生的學位,但這些並不意味著我是個有文化的人,尤其是我那點兒可憐的語文基礎,充其量就是個小學畢業生的水平。
對我來說,《女法醫手記》的問世,好像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最初我根本就沒敢有寫書的奢望,所以也談不上什麼初衷、創意之類的東西。
《女法醫手記》的問世,要感謝我所從事的職業。
我所從事的職業,帶給了我一份充滿激情的生活,這種生活隨時隨地都可能激發我思維的靈感,都可能激活那些儲存在我大腦組織中的記憶細胞。於是,在悲愴萬分,或是欣喜若狂的情緒感染下,我會情不自禁地浮想聯翩,情不由衷地拿起筆來,把我對法醫這個職業的理解,把我在與死人交往的過程中所感悟到的某些令我心動的東西真實地記錄下來。
其實,在每個職業法醫的記憶中,都會深深地刻下一些讓自己終身難忘的故事。一個法醫就是一本書,這話一點兒都不誇張。《女法醫手記》出自我的筆下,並不意味著我比哪個法醫有更多的經驗積累,也不意味著我比哪個法醫有更深的文學修養,之所以比同行們多寫了一本這樣的書,可能與自己的神經類型有關。
我是個太愛被感動的人,生活中有太多的故事讓我動情,讓我傷感,讓我在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淚流滿麵的同時,思如泉湧,奮筆疾書。於是,久而久之,在我的職業生涯中就比同行們多了一篇篇歪歪扭扭躍然紙上的感情色彩十分濃厚的文字記錄。
說實話,我對自己記錄下來的那些反映真實生活的文字,不僅僅是滿意,甚至還常常被其深深地感動著。我不否認這是典型的自戀情結,但值得欣慰的是,這些文字同樣也感動著那些我愛和愛我的人,感動著那些關心和熱愛法醫事業的人。
應該說,這些文字中所表達的那種隻有從事法醫職業的人才可能具有的激情,滲透在《女法醫手記》的每一個故事之中,這就使得《女法醫手記》不同於一般的法醫案例彙編。
一個特殊的事件,啟動了我將這些沉睡的文字予以公開發表的計劃。
一旦有了將這些文字整理成形,公布於眾的計劃後,自然對它的形式和內容就多了一層考慮。我不想也不敢寫個人傳記。在中國,包括我的導師在內的法醫學界老前輩,大多都是默默無聞地走完了自己的職業生涯。和他們比起來,我個人的東西顯得太單薄也太平淡。基於這樣的考慮,我決定虛構一個人物——女法醫韓嵋。我希望讀者能夠在韓嵋的身上看到我所崇拜的那些中外法醫學界老前輩和我所熟悉的那些中國當代法醫界同行們,也就是整個法醫群體對法醫事業的忠誠和熱愛,看到這個群體在麵對死屍時所展示出的那種超凡脫俗的氣度和精神。當然,作為這個群體中的一員,作為作者,在韓嵋的身上,也有我自己的影子,有我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經曆。
在《女法醫手記》中,韓嵋的定位是一個知識淵博的法醫學專家,一個肩負特殊使命的科學家。但就是這樣一位學者型的人物,性格特征中的江湖氣和英雄氣卻遠遠大於書卷氣和學究氣;她的語言習慣、她的處事方式相對於她的身份、年齡而言有時會令人感到幼稚可笑,不可思議。但這並不影響她那真誠、善良、熱愛生活、熱愛生命的本質,正是這些與生俱來的天性,賦予了這個人物燦爛而又多彩的法醫生活。
我的生活中有一群包括我女兒在內的半大孩子,我愛他們,他們也愛我,應該說,我的第一批讀者正是這些孩子們。記得一個男孩說,看我的書和看《陽光燦爛的日子》一樣,感覺很好。我不知道《陽光燦爛的日子》是什麼,但我知道孩子們願意看我寫的東西,是因為我至今依然還保留著一顆頑童的心。
我喜愛燦爛的陽光也喜愛燦爛的微笑,喜愛絢麗的花朵也喜愛絢麗的色彩,喜愛激昂的樂章也喜愛激昂的文字,喜愛時尚的服裝也喜愛時尚的生活。長期與殘暴、血腥、屍臭這樣一些極其肮髒、極不美好的場景和事物打交道,承受著這類陰森森的東西對心理和生理上的摧殘和折磨,我會神經質地懼怕自己的眼睛和心靈遭遇汙染。工作之餘,我會爭分奪秒地享受生活中一切美好的事物。
熱愛生活、熱愛生命,善待他人、善待自己,是我從一具具屍體上感悟到的人生座右銘。無論地位和身份怎樣改變,無論他人怎樣去非議和評價,都不會動搖我對美好生活的熾熱追求。我的眼睛看到了太多太多的醜惡,我的心靈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我沒有理由拒絕自己盡情地享受生活中更多的美好和幸福!
今年是我的本命年,我送給自己的禮物是一組讓自己滿意的生活照。48歲了,盡管歲月刻在生命中的痕跡無法抹去,但依然燦爛的微笑和神采飛揚的目光,讓我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自信和希望。我希望自己永遠是個充滿陽光、充滿激情的女人,無論是年輕還是年老,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心!
為什麼畫和畫什麼
東方塗欽1960年代,山野裏的新發草芽。
1970年代,田字格的塗抹手。
1980年代,一個詩意的孩子。
1990年代,色彩的遊戲者。
2000年代,三事兩業的票友。
(當然,主流身份是檢察官)
這是一個最簡單的命題,也是一個最難於回答的命題。
對於一個被人們認為是畫“畫”的人來說,如果說不知道為什麼畫,也不知道畫什麼,那人們肯定說這個人有問題。事實也確實如此,我就是屬於有問題的那一類人——思想上經常有問題,所以就試圖解決這些問題,於是就畫了。但畫什麼呢?還是畫“問題”吧,於是我就通過水墨——事實上也不純粹是水墨,隻是水墨更自由罷了——通常是隻要我順手的媒材,我都用來畫,畫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問題——隻是,我把這些問題都畫得很簡單,甚至把這些問題深深地埋在色彩的深處了,讓人不容易尋到蹤跡。
也許,這就是為自己畫的那一類吧?因為有些問題,別人還是不知道的好,不像一些人舞文弄墨,需要故意表現。所以我通常隻有一個簡單的或者複雜的畫麵,但都是很簡單的色彩,表達簡單的愉悅或是訴說,這就夠了——起碼對於我來說夠了。也許別人想找到更多的意味,但畫麵上沒了,真的沒了,想找到更多,就會頭痛,所以還是算了吧——那樣更沒有意義。特別是最近我稱之為“唐人書寫”的那一批東西,比之原來連畫的感覺都沒了,就更是如此。似字非字,似書非書,全無章法,隻有情緒的表達和宣泄,當別人試圖當作書法或漢字來解讀的時候,那經常是要上大當的,讀到頭痛也搞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說在藝術上我缺少有“意義”的“高尚追求”,隻有自己的歡悅或訴說,因為更多的追求都在日常工作中給了人們。那是一種真正要為人們服務的行當,是一種公平和正義的行當,是我的另一種驕傲。所以在水墨當中,我就沒有必要再過多地追求所謂的“意義”了。也許這是一種補充吧。所以我說,我的藝術是無藝無術的,是玩票性質的,大家完全可以不必當真。
像我這樣的人搞所謂的藝術,能搞出什麼來呢?什麼都不是——隻有自得其樂罷了。所以我對朋友們說,隻要我把它們當個東西,就行了,大家都可以不把它當東西,特別是當成什麼“藝術”之類的東西。
救贖和自我提升
朱其認識東方塗欽是用一種奇特的方式。他首先是一個詩人,所以他的繪畫和人生方式總是劍走偏鋒,既無法也有法。就像他自己總結的,他的繪畫無“藝”無“術”,書而無“法”。
但我認為他是有法則的,那就是他身上有一種純真的麵向,有詩人對這個時代的一種陰鬱和感傷,以及在各條界線之間遊走的自由不羈和輕逸出入的審美。東方塗欽遵從的不是學院派法則,但他從一開始對繪畫就設定了明確的精神立場,即“麵向藝術,背向藝壇”。事實上幾乎所有的繪畫大師都有自己明確的精神立場,畫框所呈現的某一種驚世風格,其背後是對於所有問題的思想情懷所演進的結局留下的個人痕跡。
畫家分為為藝術而人生的職業遊戲者和為人生而藝術的文人畫家。前者屬於所謂所有的人生掙紮必須通過畫框限定的一個方寸局麵取得突破,人生才會跟隨摧枯拉朽似的突破;後者則是人生和繪畫共進,以入世的唯美情懷超脫迷亂和糾結的塵世,換取格物致知、濟世救贖的心境力量。我想東方塗欽是屬於後者,事實上,他的情懷並不完全屬於他早年的現代派詩歌的精神核心,他之後以詩入畫,更像是一種古典的文人士大夫情懷。這在他早年對於那首向現代畫家米羅致敬的充滿皈依色彩的詩中可見一斑,他是注定要進入詩、書、畫相隨的境地。詩對於他是一個入口,既是在藝術上向書畫轉變的通道,也是一個日常性地向形而上轉度的窗口。
水墨畫是中國士大夫知識分子在救世和自救之間獲得平衡的一種救贖境界的體現,也是十九世紀以前中國繪畫在世界繪畫史上的一個巔峰時期,它是道義力量和哲學以美學情懷呈現的內心方式。這種方式在今天實際上仍然是我們可以不斷汲取的精神源泉。東方塗欽的繪畫精神在設定一種古典文人的自娛和自我提升立場的同時,事實上還具有一種現代視覺對於純真和自由不羈精神的渲染。這也是作為一個知識分子在這個時代最需要培養的一種力量。
中國在現代性的進程中,知識分子事實上仍然沒有完成向真正意義的現代精英係統的轉化。尤其在上世紀90年代末開始步入全球化和經濟高速增長時期,中國社會過渡的市民社會的物質化和新權貴階層的驕橫跋扈,缺乏一種神性的純真力量和藝術性的唯美情懷的精神製衡。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我想東方塗欽這樣的藝術家可以給這個時代更多的人一種精神淨化作用,而這種淨化是亟須進行的。
事實上,我覺得作為畫家的他本質仍然是一個詩人,這也是我曾經作為一個詩人的直覺。即一個真正的詩人,他始終是純真的、質樸的,並滿懷著詩書才情對這個世界充滿著一種謙卑和本質的善意,以及孩童般的好奇和遊走。無論走在哪一條道上的男女,唯其如此其人生才不會迷失在現世的追求之途中。
《今生也瘋狂》創作記
詹高爾詹高爾,1955年出生於廣東省大埔縣高陂鎮。現任廣東省人民檢察院高級檢察官、《檢察日報》駐廣東記者站站長、《當代檢察官》雜誌社總編輯、廣東省作家協會理事。1972年高中畢業後開始從事業餘文藝創作,發表過詩歌、散文、戲劇、小說、報告文學等作品200多萬字,有4部小說被改編為電視劇。代表作品有長篇小說《今生也風流》、電視連續劇《反貪風暴》。
10年前,我創作的長篇小說《今生也風流》可以說是一炮打響,小說出版後,《檢察日報》、《廣州日報》、《梅州日報》等多家報紙相繼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