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又拍了兩巴掌,赫連驍堯的聲音變得更加曖昧邪惡,“如果你再這樣,我不介意馬上將你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雖然對某些方麵不是很明了,但是好歹在地球上也呆了將近十八年,霍小妖當然明白這個詞的含義,不敢再亂動,她真的不敢保證這個無法無天的男人會不會真的幹出那種事情。
“這樣才乖嘛……”赫連驍堯看小妖女真的老實了許多,也將作惡的大手從她羞人的部位移開,“現在你該知道我並不是你心中認為的好人了吧?”
“……”霍小妖保持沉默。
見對方不回答,赫連驍堯也不在意,他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其實好人又怎麼樣?壞人又如何?在我的心裏沒有好人和壞人的區別,隻有成功者和失敗者的定位,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曆史永遠都是留給勝利者去書寫的,成王敗寇,隻有強者才能夠開疆辟土,成就千秋霸業,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什麼要和我說這些?”霍小妖不解的問道。
“嗬嗬,沒有為什麼,隻是我想說而已,就像我們現在,我是勝利者而你是失敗者,所以話題就必須由我決定。”
“你到底想說什麼?”霍小妖被他沒頭沒腦的話語搞得有些迷糊,這個男人難道一向都是這麼讓人摸不著頭腦麼?
“沒有什麼,其實我隻不過是忍不住感慨一下。“赫連驍堯笑著搖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和這個小妖女說這些話,也許是真的把她當成知己了吧。自從進入天道以來,在別人眼中瀟灑不羈的逍遙王其實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任何人,十幾年的言不由衷讓他心中已經默然失去了真實這個字眼,是啊,帶上太多的麵具,到最後連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模樣。
感受到赫連驍堯的心情,霍小妖也忽然有了無奈的惆悵感覺,她歎了一口氣,“如果你想找個人好好說說話,麻煩現將我放下來,我可以陪你說話。”
赫連驍堯眼神一凝,他輕輕地將她翻過身來放在自己的身邊,看著這個眼神清澈的女孩兒,他終於放下往日裏的高傲冰冷的神態,流露出徹骨的寂寞。
為什麼會這樣?霍小妖愣愣地看著眼前從來都是以英俊邪魅、瀟灑狂放視人的拓達男人,心中微微一痛,原來他也有如此落寞的時候。
頭頂明月,皎潔的銀光灑滿大地,霍小妖坐在神情孤傲落寞的赫連驍堯身邊,也許是受到了他的感染,她的語氣也變得有些空靈,“說一說吧,我知道你是個有故事的男人。盡管這話聽上去,像八點檔的電視裏的那些劇情一樣很狗血,但是就是忍不住還是要這麼問。”
“嗬……”赫連驍堯淡淡一笑,沒有了以往目空一切睥睨天下的傲然氣質,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離家久遠無依無靠的疲憊的孩子,望著眼前隻要一跟她獨處時,心裏就會有說不出安靜祥和的女孩子,幽幽地道:“說出來,其實也無非是一些幾乎狗血的小說情節。”頓了一下,他瞳孔微微收縮,放佛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六年以前,“赫連不是我的本姓,我的長輩曾經也是開國功臣的存在,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也曾橫刀立馬建立過蓋世功勳。但是很可惜,後來不小心淪為了政治的犧牲品,背上令人唾棄的罵名。其實事情的具體細節我也不知道,因為我的出生原本就是禁忌的存在,當時還是一個嬰兒的我被送給一個老頭子收養,在那個偏僻的鄉村我度過了人生的第一個十五年,在那裏我拚命的學習,目的就是將來有朝一日能夠走出大山,看看外麵精彩的世界。”
講到這裏,赫連驍堯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十五年後,唯一照顧我的老頭子去世,我背負著破爛的行囊踏進了這個色彩繽紛的大千世界。那時候我很單純,每天隻是賣力地幹活,想著有一天能夠攢到足夠娶媳婦的錢,然後衣錦還鄉回到那裏蓋上一棟大大的房子,在門前的那座大山上造一個鄉村大灶,生一堆孩子,在鄉親們羨慕的眼光裏過著三飽一倒的幸福生活。後來,我漸漸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比比皆是,想要出人頭地管靠著腳踏實地是遠遠不夠的。於是,我開始費盡心機向上攀爬,無數次跌倒再無數次站起來,年少輕狂的我摔得遍體鱗傷。”
聲音平靜,無悲無喜,仿佛在訴說著與自己無關的故事,霍小妖卻意外地看到赫連驍堯臉上閃動著一絲晶瑩剔透的東西,隻聽見他喃喃地道:“這是一個混亂的社會,每一個人都在掙紮著向上爬,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一切罪惡順理成章的衍生。豆腐渣不是硬東西,但可以砸死人;權利不是印鈔機,但是有人可以用它變出錢來;良心、人格、尊嚴不是商品,但常被當作商品明碼標價的出售。在一次次爬上去再跌下來,再爬上去再跌下來的過程中,我學會了很多東西,陰謀、狠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卑鄙齷齪無恥下流,相應的我也交出了快樂、誠實和一顆赤子之心。終於有一天,當我再一次陰謀敗露被徹底打回原形,已經失去了重新站起來的信心的時候,我遇到了他,那個注定一輩子隻能讓我仰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