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忽然執拗的想知道自己究竟又做錯了什麼。
＂嗬，你在哪兒...＂她頓了頓，＂我也不必問了，一定是在等著顧寒找你呢吧。＂桑雪嘲諷著。
＂我沒有！＂繁錦忽然提高了聲線，似乎想透過耳邊的手機將自己的委屈渲泄出來。
＂他去找你了。＂
＂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他找到了你，我答應你的就做不到了。＂桑雪說完，看著頭頂的燈，抹了一把眼淚，掛掉了手機。
＂喂！桑雪！＂
放下手機的一刻，支撐了這麼多天的信念忽然崩塌了。
她隻是委屈，一件為了別人幸福而犧牲自己的秘密，那麼努力的希望保守，卻被別人輕易的公之於眾，自己怎麼就這麼沒用？
身體緩慢的蹲了下來，腦子嗡嗡的響，血液回流，隻能感受到夜晚的風，店鋪門牌上掛著的白色塑料花被風吹落到路邊，隨著風越吹越遠，嘩啦的響了幾下，直到消失在街角。
***
血液科病房裏，桑雪瘦弱的身體靠在病床上，手上的針管像是一個標簽，她無法相信顧寒剛剛對她說了什麼。
沒有打針的另一隻手拿起手機，相冊裏的照片已經很久沒更新了，因為已經太久沒和顧寒好好的相處過了。
她知道，她隻是一枚棋子，被他們兩個兄弟互相利用。現在沒了價值就要淪落到被丟棄的境地。
她看著相冊的瞳孔一點點沁出淚光，她和顧寒幾年的記憶難道就隻剩了這一堆毫無價值的照片？顧寒對她就一點點的真心都沒了？
她不甘，不甘心。
一把扯掉手背上的枕頭，就像撕掉那張標簽一樣不帶情緒。
迅速的滑動著手機屏幕，她不能這樣等著自己的結局了。
絕對不能。
從那家私立醫院出來，顧寒才知道原來失去一個人這樣容易。除了生死還有太多的事能讓一個人離開。
他坐上車，想了想那個醫生最後說的話，那個女孩兒走的時候一句話也沒有，就像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陪，好像自己是個完全無所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