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裏一片靜謐,手機鈴聲刺耳的響起,拿起電話,居然是圖薩。
他說他手裏有一份兼職工作,要求不高,薪水卻不少。李陌上自然知道圖薩不可信,可她也知道圖薩的確在做紅酒生意而且人脈很廣,就算拋開這些不說,現在的李陌上真的很需要錢。
見麵地點約在了富人區的卡法酒吧,而在此之前李陌上隻是單純的認為這裏隻是個供酒的地方。
一進去,裏麵的火爆場麵嚇了她一跳,刺鼻的酒氣撲麵而來,霓虹燈絢麗奪目,震耳欲聾的DJ聲像是炸彈一樣在她的腦子裏狂轟亂炸。
李陌上被煙酒氣嗆的猛咳了幾聲,好歹穿過隨著音樂盡情狂歡的人群上了二樓。
二樓倒是清靜了不少,但音樂聲仍是隔著厚厚的牆壁在走廊回蕩。
215房。
李陌上抓緊手裏的背包帶,牙齒習慣性的咬咬下嘴唇。
猶豫了一會兒敲開了房間門。
屋裏的人隨著她推開房門的瞬間齊齊向她看來,屋裏煙霧彌漫,昏黃的光線讓李陌上根本看不清人的真實麵容,隻是耳邊有清冷的異國音樂氤氳在不大的空間。
“請問…”
“陌上!快過來!”隻見圖薩熟悉的臉從昏暗中走出來,笑容滿麵的將李陌上推到沙發前,一個當地的中年男人麵前。
“巴魯先生,怎麼樣,夠漂亮吧。”圖薩雖是在用葡語與這個男人交流,但李陌上能聽得出他的語氣,她抓了抓背包帶,心裏愈發沒底。
中年男人一隻手捏著雪茄,肥胖的身體從一群棕發女郎中起來,一股汗涔涔的味道也隨之襲來,還有股濃鬱的葡萄酒味道,李陌上這才看清這人的麵目,大概是個有錢人,不過打扮浮誇張揚,看起來到像個暴發戶。
男人幾乎被肉覆蓋起來的眼睛眯了眯,不懷好意的一笑,隨手拍拍圖薩,似是承諾一般,“你的酒我會幫你搞到銷路。”圖薩一聽殷勤的也陪著笑,他又用另一隻手捏住李陌上小巧的下巴,口中的煙霧吐向她。
“你可真漂亮。”故意用英語說的。李陌上一陣作嘔,狠狠甩開男人邪惡的手,“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
李陌上抬腿要走,被圖薩狠狠拉回來,男人一揚手示意圖薩放開她,那中年男人繼續壞笑著走近她說,“那我們換個房間?”
李陌上厭惡的看著他走進自己,他吸了吸自己周身的空氣說,“中國的女孩子,真是別有一番味道。”
李陌上徹底了然自己還是被圖薩利用了。可她該怎麼辦?
“巴魯先生,你們玩的盡興。”說著圖薩迅速的閃身離開,李陌上卻被那個叫巴魯的男人拽住動彈不得。
李陌上隻想趕快離開這兒,用盡力氣掙紮,卻仍被巴魯推倒了沙發上,幾個棕發女郎看這架勢互相使了眼色,散開了。
李陌上緊握著背包帶對巴魯說,“你這樣我可以根據留學生法案告你!”
“噢?是嗎?”巴魯嘲笑的語氣幾乎可可怖,他挑起李陌上的上衣。一邊又好像對另一個人說,“你看這中國妞兒果真厲害的不得了。”
李陌上一邊掙紮一邊注意到一旁沙發上還坐著一個人,那個人坐在光線照不到的地方,那個不知是誰的人好似沒有聽到巴魯粗魯的話一樣,長長的手指從黑暗中伸出,拿起桌子上的高腳杯。巴魯似是在等待那人回複,放慢了手裏的動作,李陌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她看不清那暗影中人的樣貌,待那人的手再次從黑暗中拿出時,酒杯裏已滴酒未剩。
整個過程從容淡定,似乎一旁所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隻有清冷的音樂縈繞在那杯被他一飲而盡的紅酒裏。
李陌上的雙手再次被牢牢按在沙發上,麵前的巴魯麵容猙獰恐怖,語言粗魯惡心。李陌上剛開始還試圖掙紮,漸漸的,她氣餒了,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巴魯。”就在李陌上就要墜入深淵的一刻,忽然之間,角落裏清冷的聲音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隨著那聲音看去,黑暗裏的人起身走了出來,高大的身影直直射下來,一身黑色修身西服,似是量身裁定,胸口處一枚金色玫瑰狀胸針像是一個家族的圖騰,高貴而優雅。
昏黃曖昧的光線明明滅滅打在他的脖頸上,蠱惑般的細膩,而他的臉…
“巴魯,那麼多女人還不夠你玩兒嗎?”
他的臉全部從黑暗中露了出來。
居然是他!
居然是那張比模特更深邃的臉,居然是那個曾在甜點遇到的男人,怎麼會是他?
男人低眉瞟了一眼沙發上被困窘境的李陌上,她衣衫不整,眼角掛著無助的淚。
男人的嘴角不經意的一揚,似是早已帷幄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