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看著糖糖,這是當年自己救下的孩子,而自己的孩子,當年卻無力相救,如果自己的孩子還活著,是不是也一歲多了?
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
可是他死了還沒在這個世界上駐足就死了。
Alice想笑著摸摸糖糖的頭,可眼角的淚漬已避無可避。
"糖糖多大啦?"
孩子看著Alice,"快三歲了。"
Alice笑,抱住他,這個孩子無父無母,和當年的自己似乎沒什麼區別。
"糖糖不在保育院了?"Alice問陸橋。
"還在,阿姨說保育院的孩子有條件上學還是上學好些,畢竟她們也不會教孩子什麼,我就把他送來這兒了,晚上會送回去。"
"嗯。"Alice笑著摸摸糖糖,"糖糖記得要少吃糖哦,要不到時候會有蟲牙的。"
或是認生吧,糖糖點點頭不說話。
一會兒的功夫保育院阿姨來接糖糖了。
Alice和陸橋送走孩子。背影消失的一刻心裏的委屈開始堆積變得酸澀。
"走吧。"糖糖已沒有蹤影,陸橋攬過Alice。
Alice點點頭。
夜色漸濃,和陸橋吃過晚飯,Alice回到家,最近Cara和陸橋忙著公司的事不能來陪她,她隻能獨自在家。
換好衣服去放洗澡水。
水有些熱,Alice試探著用腳尖試了試水溫,有些熱但還好,身體順勢滑了進去,巨大的浴缸被泡沫乳浴打出了滿滿一缸的泡沫,整個衛生間被浴霸的昏黃暖光照耀著,同時騰起的水蒸氣包裹著她的全身,整個人終於放鬆下來。
皮膚被燙的有些發紅,Alice合上眸子,腦海裏出現的卻是顧寒。
一邊顧寒的影子揮之不去,一邊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你是Alice不是她。
今天看到糖糖,那麼可愛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呢?如果還在,會不會也很可愛?會不會也像自己這樣迷糊?會不會每天自己去幼兒園接他,問他想媽媽了沒有,他會說想,也想爸爸。
心裏的痛,過了這麼久依然可以輕易看到,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悄無聲息。
往事如雲,一場陰雨過後,便該是晴天了。
泡了半個多小時,Alice放掉水想換幹淨水衝掉泡沫。
打開水龍頭,水一股腦湧出來,Alice擰小水龍頭,可突然卻不出水了,怎麼擰也不行。
Alice有些急了,怎麼樣都不好使。
怎麼辦?總不能滿身的泡沫睡一宿覺。陸橋家離的遠,遠水解不了近渴。
這附近又沒有公共洗浴。怎麼辦啊?
Alice穿上浴服,這附近還有誰?
十分鍾後,Alice出現在202門口,浴服穿在裏麵,外麵套了一個寬大的外套。他站在202顧寒家門口躊躇。
她皺眉猶豫,想了想還是按響門鈴。
不一會兒最外的鐵大門上視頻開門器出現顧寒的麵孔。
Alice尷尬的笑,"你好,顧總。"
"Alice。"
"我們家的水閥門壞了,你家的浴室可以借我一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