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如水,柔和得沒有一點棱角,卻又那麼不著痕跡的將磐石化成了細沙。無論你曾經是否堅定得不可一世,無論它曾經是否帶給你滿懷的感動。它們都將隨著流水被年華帶走,不是麼?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紙糊的木窗照進了屋裏,照在了床上的那人兒臉上。
暮秋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隨即,穿上了精致的繡花鞋。
盡管屋中的炭爐正燒得火旺,暮秋仍感到了絲絲涼意。
慢慢地靠近趴在桌子上睡著的那個人,腳步聲輕輕的。暮秋剛想伸手碰寒涯,他卻警惕地醒了。
“暮秋,你醒啦。”寒涯打了個哈欠說道。
“警覺性倒是挺高的。”暮秋雙手放在體後,微撅著唇,說道。
“你若是困便再睡兒。”
“寒涯不困。”
“如此甚好,梳洗一番,換身衣,誰若先好便在樓下等待。”暮秋邊說邊走向木門,話剛說完,暮秋也正好出來寒涯的房間。
寒涯哪敢怠慢,速速梳洗了起來。
小半個時辰後,暮秋身著男裝,手持玉扇,大大方方地走下了樓。
暮秋扮起男兒來,也是頗有韻味兒。剛中帶柔,又柔中帶剛。店裏的人癡癡地望著暮秋。
一個微笑在暮秋嘴角掛起。
“寒涯,我們走。”暮秋一手放在體後,一手持著玉扇揮著。
“是。”
兩人一走出客棧,街上的人的目光就定格在了二人身上。
“你扮起男裝來,倒也頗為英俊。”寒涯說道。
“此話當真?”
“此言既出,不敢收回。”
暮秋和寒涯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尋到了一茶館。暮秋首先進了去,寒涯自是跟著暮秋。
“二位客官,裏麵請!”暮秋和寒涯剛進茶館,小二就過來招呼著。
暮秋撿了個二樓中央的位子,剛想坐下,不料小二說道,“公子,這位子有人買下了。還請公子換個位坐。”
“可我眼下隻看中這一位子。”暮秋輕輕道。
“公子何必為難小的呢?”
“為難嗎?”暮秋斜視著小二,又扭頭看向寒涯,“寒涯,你說呢?”
寒涯從囊中取出三兩白銀,拍在桌上,開口道,“這位子我們公子買下了。”
小二看見這麼多的錢,兩眼放光,點頭哈腰地說,“兩位客官快快請坐,笑小的馬上給你們送上好的茶水來。”
品著茶,看著樓下的說書,倒也輕鬆。
“打擾了這位公子。”聲音響起。
暮秋慢慢轉過頭,打量著眼前二位。
“有事?”暮秋輕輕酌了一口茶,問道。
“公子,這位子可是我們買下的。”一位男子開口說道。
“哦?”暮秋雙眉一挑,“寒涯,叫小二來。”
“是。”
不久後,小二急匆匆地趕來了。
“小二,你說說,這位子是誰的呢?”小二夾在兩者中間,兩方都是惹不起的啊。
“這······”
“小二,那三兩白銀可不是白收的呢。要是別人以為我不識大體,隨隨便便地坐了別人的位子,傳出去,可不好聽呢。你說是吧?”暮秋微笑著說道。這話表麵上雖是說說小二,可實上是說那兩位男子不分青紅皂白胡亂說為。
“你······”其中一男的青筋暴起,衝上去想打人。多虧旁邊的男子拉住了他。
“俗話說,相識便是有緣,敢問公子何名?”
“尚絕言。”暮秋擲地有聲地答道。
“好名。”
“那請問公子何名?”暮秋問道。
“尉遲絕恒。小弟名尉遲塵暉。”
“有緣再會。”暮秋打開玉扇,與寒涯走出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