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城,都督府的監獄裏,渾身血跡斑斑,麵色蒼白的劉景弘已被牢牢的綁住雙手釘在架上。他的麵前,一個手拿皮鞭的獄卒正揮舞著手中的皮鞭,就要用力刷過去,忽然一聲清脆的喊聲自身後傳來。
“住手!”
“太子殿下還當真是威武不屈啊!”孟念薇走進囚室,眼前的劉景弘身上猶自還淌著血的多處傷口顯示他這幾天所受的待遇絕非常人可比。
一路聽罷獄卒的介紹,這些天,天劉景弘不但油鹽未進,即便身上受盡酷刑,也不肯屈服開口,更別提讓他給蜀皇寫勸降書了。
“你?”望著眼前一襲緋衣的女子,劉景弘驚訝的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怎麼?太子殿下自詡英勇善戰,卻還是敗在了區區一個小女子手下,還有何話說嗎?”孟念薇看著劉景弘震驚的神色,纖指一轉,手中折扇展開,一臉得意的笑問道。
他當然不會知道,更不會相信那日統領數萬大軍和他在戰場廝殺的竟是眼前這樣一位姿容絕色的妙齡女子,看年齡,她應該比他還小吧。
孟念薇徑直走到他跟前,用扇柄捧起他的下巴:“我看太子殿下你還是投降了吧!蜀國區區彈丸之地,根本不可能和我大趙抗衡,早晚也會被我們趙國拿下的!”
“妄想!”劉景弘氣急,不顧身上傷口撕扯的疼痛,大聲說道。
“是嗎?就連你堂堂蜀國未來國君都敗在了小女子裙下,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孟念薇依然手搖折扇,不慌不忙的笑道。隻不過,此刻她的笑臉在劉景弘看來無意於最大的嘲諷和羞辱。
“哼,似你這般心狠手辣,陰險狡詐的女子也隻有你們趙國才會有!像你這種蛇蠍女子,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哪個男人敢要?”劉景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女子,本來毫無血色的臉上氣得通紅,不由得用最惡毒的言語回罵過去。
“你!”聽罷他的話,孟念薇柳眉緊蹙,杏目圓瞪,揚手便是一巴掌。頓時,一個鮮紅的掌印便印在了劉景弘本就蒼白憔悴得無半點血色的臉上。
“哈哈,我說中了你的痛處是嗎?還是你不敢正視這個事實?也難怪你會女扮男裝,征戰沙場。要不然,像你這種動不動就打人的野蠻女子,除了終老閨中,還能怎樣!”
雖然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是看到對麵女子氣得滿臉通紅,甚至差不多就要紅了的眼眶,劉景弘臉上卻泛起了得意的笑容。
“不得對我們公主無禮!”這次不等孟念薇揚起手掌,早有獄卒過來,在劉景弘的身上狠狠的抽了幾鞭。
“就算你讓他們打死我,也改變不了你惡毒的本質。”劉景弘粗喘著氣,強笑著吃力說道。不顧臉上又添了新的傷口,涔涔的鮮血正一滴滴的流下來,
“這麼說你是寧死不屈了,是嗎?”孟念薇很快回過神來,勉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杏目直瞪著劉景弘,加重語氣道。
“我勸公主就不要在我身上白費精力了,就算我死了,也絕不會下跪向你們求饒。更不會如你們所願給父皇寫勸降書!”
劉景弘臉色一沉,惡狠狠的瞪著孟念薇,用盡力氣大聲說道。因為太過用力,說出這最後幾個字時,一口鮮血噴出,剛好濺到孟念薇臉上。嚇得她不由得連連後退,劉景弘見此,傷痕累累的臉上再次露出得意的笑,更顯得麵目猙獰。
“這麼說,你是一心求死了,好,那本公主我就成全你!”孟念薇氣急敗壞,伸手從袖裏取出手帕輕拭濺到臉上的血跡,揮手示意。
兩名獄卒從門外進來,解開劉景弘身上的繩索,就要將虛弱不堪的他拖下去。
“殺了我,你怎麼舍得?我若沒了,你們拿什麼去威脅我父皇,又拿什麼去和齊國談判?”任由自己被他們拖到門口,劉景弘扭頭衝孟念薇冷笑道。
“你別以為你一路死扛到底,我就奈何不了你!”孟念薇示意獄卒暫停,一臉氣憤道。
“去,把孟師傅給我找來!”看到地上被獄卒扔在一旁,如一潭亂泥般動彈不得的劉景弘,她反倒越發平靜,靜靜的坐在一旁早被獄卒打掃幹淨的木凳上,一臉得意的笑著,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