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先別出現,等待時機成熟再出現,昨晚說的,都記住了。”我們早上到了唐鎮地鐵站,Ala姐在進站前很認真地吩咐著。
我點了點頭,此刻覺得在她麵前,我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妹妹,害得她昨晚是千叮嚀萬囑咐的,排練了好幾遍才算放心。
上車後,我們都沒有說話,我坐在那兒,一直想著昨晚的計劃。
想著想著,我不經意間不那麼緊張了,而且還笑了笑,心想這到底是去搗亂,還是去表現才藝的,反正一想到真正“現場直播”了,會不會怯場來著。
聽Ala姐說婚禮是在中午,安排在公司附近的一個教堂裏,他們四個一起。
林慕晨,為什麼剛接到信息的時候你那麼衝動,此刻心裏卻異常的平靜?心裏平靜就算了,為什麼你又會覺得今天坐這地鐵咋這麼快呢?
我看了Ala姐一眼,她靜靜地坐在我旁邊,似乎在想著什麼,一臉的波瀾不驚。
我在想,如果我到了她這個年紀,是不是會想通更多的事情,戀愛對我而言,也不過就是青春裏的一場遊戲,裏麵有關的那些點點滴滴也隻能當作老是偶爾想起的破事兒。
大概十點多的時候,我們就來到了那個教堂。站在不遠處看過去,教堂門口鋪著一條特別長的紅地毯,紅地毯靠近教堂門口的一端有個拱形的花門,看起來是特別的隆重和浪漫。
那一刻,我想的不是龍南,而是阮小冬,因為這就是我們當初構想的結婚現場。
直到這一刻,我發現我自己奢望的事那麼的卑微,不論這條路是如何走過來的,無論婚禮是多麼的簡單平凡,多麼的不起眼,我隻要結婚現場有他就行,就這麼點卑微的要求。
林慕晨,這個年齡的你開始失去了多麼美好的夢想,浪漫的婚禮不是每個女孩子都想要的,為何這一刻,你卻無欲而又無求呢?
“你在這等著,一切按照計劃行事。”Ala小聲地跟我說了一句,然後就拿著包起身離開,偷偷地走進了教堂。
教堂裏麵到底是怎樣的一幅光景,是高朋滿座,還是冷清無比。
我在想象著裏麵的畫麵,並根據所謂的構想,開始想著Ala姐進去的種種舉動。
她應該這個時候到了教堂的後台,也許這個時候裏麵並不多,因為新娘新郎到的時間是中午是十二點,她先得收買教堂裏的神父和後勤人員。
我一個人坐在旁邊的花圃旁,無聊地玩著手機,聽著莫文蔚的那首他不愛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以前聽這首歌覺得特感傷,為什麼此時此刻,我內心非常的平靜?”昨晚我坐在沙發上,有些泄氣地對Ala姐說道。
Ala姐眼神裏閃過一絲失落,好生地跟我說:“你是作家,塑造了那麼多人物性格,今兒個自己去扮演一個還不行啊,反正到時候你一定要唱出裏麵的感情。”
我抿著嘴點了點頭,繼續哼唱著。
他不愛我,牽手的時候太冷清,擁抱的時候不夠靠近。
我忍不住在那兒哼唱了起來,突然我的視線內出現一雙腿,我忙抬頭,竟然看到阮小冬站在那兒,一臉平靜地看著我。
我忙拿掉耳機站了起來,尷尬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他笑了笑,露出了好看的虎牙,對我說:“嶽木子結婚,我肯定要來啊。”
我一聽尷尬地笑了笑,低下頭,心想也對,阮小冬和學長是好兄弟。
“你呢?”他突然問道。
我再次抬起頭,想了半天,直接說道:“程程結婚嘛,我肯定要來啊?”
說完我就泄底了,說著說著連自己都不確定,說出來感覺像是在問他我是不是真的要來?
然後他離開,繞過花圃,準備走進教堂。
婚禮不是十二點麼,我忙叫住了他問道:“你這麼早進去幹嘛?”
他回頭笑了笑,一臉疑惑地問道:“馬上婚車就到了,你不知道麼?”
什麼?馬上婚車就來了,那豈不是我們的計劃要泡湯了,我忙理直氣壯地告訴阮小冬我當然知道,然後他就笑著離開了,走進了教堂。
我給Ala姐發了一條信息:計劃有變,婚車馬上就到,你得抓緊時間。
發完我心裏邊忐忑了起來,開始打退堂鼓,心想萬一人家都是自願的,我們兩個豈不是變成小醜了?
手機響了一下,我忙打開,看到Ala姐的信息:早搞定了,早來早點結束,一切按照計劃行事,提高警惕。
真是低估了她的能力,我就在想,是不是Ala姐跟裏麵的神父都很熟,所以才這麼快?
不一會聽到旁邊的小路上傳來吵雜聲,我忙轉頭一看,發現兩輛婚車在人群的簇擁下,緩慢地開了進來。
我當時心撲通撲通地跳著,躲在了花圃後麵,透著縫隙看過去,發現一輛是法拉利,一輛是保時捷。
法拉利的門打開了,下來一個穿著黑色禮服的司機,紳士般地打開了後車門。我忙閉上眼睛,不敢看,可是又忍不住看過去,隻見倪琳穿著白色的婚紗挽著龍南的胳膊幸福地走了出來。那一刻,我徹底輸給了倪琳的氣場,他們站在一起時那麼的般配,而我今天淡妝出門,連衣服都是在家裏穿的那件,毫無亮點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