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初太後中毒之時,自己照顧她,三個人在泰常宮吃飯唱歌幾位親切。而後遊蘭借機上位,她就讓遊蘭在泰常宮伺候,又覺得是故意與她席琭兒疏遠,如今又找她,究竟這老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席琭兒百思不得其解,想來這宮裏對難對付的便是太後了。皇上雖然陰晴不定卻也有軟肋,說白了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偶爾發些小脾氣,總是拿君王的威嚴恐嚇自己,卻從未做過,有時候可愛起來確實讓人移不開眼。
但是這位太後確實極為深沉,實在猜不透。
也不知想了多久竟然不知不覺到了泰常宮。此時的太後正懶洋洋躺在榻上曬太陽。見席琭兒來了就招招手屏退左右,單獨與席琭兒閑談。
“琭兒,你來了。快坐下吧。”
席琭兒看了一眼,太後果然在鳳榻邊安放了椅子。席琭兒陪坐一旁,聽太後講話。
太後掃了一眼台階下還未完全消散的白雪感歎了幾句“今年的雪來得快去得也快。雖然還未完全消失,不過這種殘雪猶存,百花凋敗的景色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哀家看了多年的百花盛世還真沒見過百花殘敗,暗香尚在的畫麵,仔細看來也是很美麗的。你說對嗎,琭兒?”
太後將目光移到席琭兒身上,席琭兒小心翼翼的回答著“是啊,萬事萬物每個季節都有美麗的一麵。好的壞的都有它的美。”
席琭兒順著太後的目光看去,外麵零零散散躺著一堆雪,不過轉念一樣又覺著奇怪。炎陽國又不是沒有冬季,太後又不是從沒見過雪,為何獨獨在今日有感而發,而且還特意說給自己聽,這是不是話中有話,她究竟想說什麼。
席琭兒心中忐忑不安卻又不能多問,隻等太後自己將言外之意道明白。
果不其然,太後感慨了一番之後又看向席琭兒,言語依舊是平淡純粹似乎沒有任何意思。
“冬天到了,春節也快來了。往年春節,哀家都會叫皇上,長公主和小公主一塊來泰常宮過節。如今平元公主遠嫁,汶兒公主獨自留守公主府也怪可憐的。哀家想著把她接進宮長住,你看如何?”
“好,好,自然是甚好的。”席琭兒詫異不已,太後才是後宮主人,要不要接公主回宮自然是她說了算,為何要告訴她,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太後精明的眼神早就看出了她的疑慮,也不打算隱瞞,直截了當說明了本意“你是掌事,公主搬進皇宮之後棉被衣衫等都要趕製出來,所以哀家提前跟你打個招呼,也方便你早些準備。畢竟這些東西需要去別國采購。另外平元公主出嫁之時帶走了府裏的機靈丫頭,汶兒公主定是沒有可親之人了。哀家瞧著琭兒你乖巧懂事,就留在公主身邊提點吧。至於哀家身邊,你就另外安排可靠之人過來服侍。不知,如此安排,你可同意?”
“一切聽從太後安排。”席琭兒鬱悶,她能說不同意嗎,她有這個權利嗎。既然太後知道她不能做主為何還要故作客氣,實在讓人想嘔。
此事才剛決定,汶兒公主便有人接進宮中,前後加起來不到半天功夫。看來太後早早就派了人,否則也不會如此之快。也罷,反正與自己無關,不去管她。
席琭兒繼續做自己之事,想想上次拜托陳曉竹的事情不知好了沒有,既然已經到了司衣司不如去看看也無妨。
黃司衣倒是熱情的很,一上來就笑臉相迎“席掌事,你怎麼來了?”
席琭兒微微一笑解釋道“我來看看司衣司準備的如何了,對了汶兒公主從今日起要留在宮中,你且加些人手先把公主的衣服趕製出來吧。”
黃司衣笑得一臉喜氣“那是自然,屬下等人自然會竭盡全力完成一切。”
席琭兒沒空搭理,如今滿腦子都想見到陳曉竹,想看看她究竟在做什麼。黃司衣見其並無閑談之意也就識趣離開。
席琭兒自己去裏頭找陳曉竹,果然看見她正對著案板的麻草看的起勁。席琭兒來了好奇心也湊了上去。
“怎的?你看出些端倪了?”
陳曉竹興奮的回道“是啊,這些苧麻可是寶貝,可以用它織布。而且奴婢發現炎陽國以北靠近中原的地方有大量苧麻。若是取來織布做衣,那可是大有好處。以後就不用靠著從別國購買維持生計了。”
“真的嗎?”
“嗯。”陳曉竹,極為肯定的回答“給我些時間,我先做一匹布出來與你過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