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怒氣衝衝召見陳火過來問話。陳火倒是個剛正不阿之人,明明看見高高在上的太後也是麵不改色心不跳,就像看見普通人一般,不過是比見到普通人多了一個禮節。
“臣參見太後,太後安康。”
“安康?”太後諷刺的勾起玉唇,犀利的鳳眼鄙夷的掃向陳火“你把皇宮弄成這樣叫哀家如何安康?要不要順便叫人在這裏再給你安排一個衙門?”
陳火一聽這話明白了,原來太後是為自己查殺豬案惱火。不過這可是皇上特批的,他沒什麼好怕的。陳火挺直了腰杆毫不畏懼的講明自己的公事。
“太後,臣也是為查案子才如此行為,若有得罪還請太後大人大量多多包涵。臣保證盡快查清此事,否則實在愧對聖上的特批。”
哼,太後一臉不屑,說到底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以為有皇帝的特批就可以為所欲為把哀家這個太後不放在眼裏了。別忘了皇帝的位置還是哀家一手扶持上去的,就連皇上對哀家也是敬之畏之,他陳火一個小小的縣令居然出言不遜,簡直可惡。
不過太後實在不想跟他多言,越是跟這種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多說幾句就越是覺得整個人的身份都降低了不少。
“也罷,你要查就查個夠吧!不過哀家警告你,若是此事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就提頭來見!”
“臣遵旨,多謝太後應允。臣定當徹查此事。”
“行了,行了,下去吧。”太後不耐煩的轉過身,不再理會陳火。
陳火行禮之後退下,繼續查案。
經過多次調查盤問,陳火得知老婆婆是宮裏專門運送泔水的,她家的豬也是頓頓吃著宮裏的泔水長大。老婆婆說,宮裏一頓飯就能剩下好幾車的泔水,他們家的豬根本吃不完。所以經常分給村裏好幾戶養豬的人家用。
她說皇家的泔水都是寶貝燕窩魚翅,吃的豬豬又肥又壯而且省了自己不少糧食,所以一直都用宮裏的泔水。但是這一次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吃了宮裏送出來的泔水之後的豬豬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陳火命獸醫去給死豬問診,獸醫說是泔水裏有毒,而且很快就查出來裏麵摻了幽魂散。這種東西吃了連人都可以神誌不清更別說是畜生了。
定是宮中有人用了此藥出來害人,又怕事情暴露被查出什麼就想倒入泔水中忽然不知。但怎麼也沒想到豬吃了之後會變成這樣,而且更沒想到皇帝會因為幾頭豬大查特查。想來這個時候那個下藥之人定是渾然害怕,隻要找出那個最關注本案之人就能找出事情真相。
陳火覺得此事非常重要有必要跟沈承策稟告,也命手下封鎖了消息。所以不是衙門之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已經查處裏麵有毒之事。
陳火急急忙忙將這件事告訴沈承策。沈承策聽後臉色大變,整個人都如丟了魂一般僵硬木訥。
精明的陳火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看皇上的表情似乎是知道下毒之人的。看來這件事並不那麼簡單。陳火小心翼翼上前詢問“皇上,此事是查也不查?如果臣沒查錯的話,宮裏似乎尤為叫席琭兒的尚義已經中了毒。想來幕後之人是想害席尚義的,但又怕事情被查出,就想消滅證據沒想到越鬧越大。”
沈承策擺手“既然是誤食相衝之物才會如此就是一場意外,也沒什麼好查的。陳縣令盡快撤走你那些衙役吧。”
“是,那麼臣先告退了。”陳火規規矩矩作揖退下,順道將所有的衙役都帶出宮。但是精明的陳火縣令畢竟是靠著真本事上位的,這點小案子又怎麼會瞞的了他的法眼。如果沒猜錯的話,背後之人一定是她,而且這一次皇上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宮裏定將發生一場大爭鬥,也罷。這種事他也插不上,不查反而置身事外更有好處。
果不其然,一切都如陳火所料。沈承策一聽到他所稟報的消息,就立刻怒氣衝衝衝向泰常宮。這一次,他沒有行禮也沒有帶著林公公同行,而是一個人去了母後的泰常宮。一到那就屏退了所有的宮人,然後怒氣衝衝的瞪著自己的母親。
太後被看的渾身不舒服,心裏也是窩火的很,直接端起茶杯,連杯帶茶當著沈承策的麵直接扔了過去。嘎吱,瓷器碎裂之聲就好比母子親密的幹係,在這一刻忽然變得鬆脆易碎。
太後不抬頭而是斜視著眼睛掃了過去,打量了一眼沈承策的表情。以往以他那孝順的性格,即便是有再多怨氣也會在這個時候化解,會主動向母親服軟。但這一次太後猜錯了,沈承策並沒有上前認錯,而是一直站在原地,昂首挺胸堅持著自己的性格,高傲孤冷仿佛麵前坐的不是他的母親而是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