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兒臣特來向母後請罪。”
太後冷眼斜視,不耐煩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不想理會。沈承策知道之前跟母親吵得如此厲害,現在想請求原諒是得費些功夫的,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沈承策決定向母親下跪求諒解。
太後鄙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怒氣更加旺盛,根本就不想再對著自己的兒子,幹脆起身回裏屋去,還命圍圍吹蠟燭。
“圍圍,把蠟燭吹滅吧。哀家想要休息了,另外讓所有人都出去不許打擾哀家,至於想跪的就出去外頭跪著,別擾了哀家的睡意。”
“這……”圍圍為難的看了一眼跪著的皇上,又不敢得罪太後,隻好小聲的請求皇上出去。
沈承策知道母親還未消氣也相信血濃於水,隻要他誠心認錯,母親是會原諒自己的。所以他決定就在外頭跪著,就不信跪一天不能得到母親的諒解。
但是,沈承策真的想錯了。在外頭跪了足足五個時辰始終不見母親出來,大晚上的濕氣重。席琭兒擔心這樣下去沈承策的身體會吃不消,便自作主張從禦書房拿來披風給他披上。
“皇上,夜裏涼。要不奴婢再給你拿個墊子吧。你是萬金之軀要是有什麼閃失,實乃國之不幸,所以為了國家的安危您還是注意保重自己的身體。”
沈承策看了一眼身旁照顧著的席琭兒說道“這本該是朕跟太後之間的事情,你若是覺得天涼了受不了就先回去吧。本就與你無關。”
語氣雖然溫和,聲音也很平淡,但聽在席琭兒眼中卻是極為不舒服的。畢竟皇上是為了自己的事情才與太後鬧翻。如今他們母子不和,自己卻袖手旁觀實在難辭其咎,無奈自己是宮女又說不上什麼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裏默默的陪著沈承策,希望以此能讓自己心裏好受些。
“皇上乃一國之君都能如此,奴婢一條賤命更是不值一提,何況此事又是因我而起,我怎麼可以獨善其身。雖然不能幫助皇上求得太後的原諒,但也求個心安理得問心無愧,所以奴婢決定陪著皇上一同下跪懇求太後的原諒。”
說著,毅然決然跪在沈承策身邊,安安靜靜不言語隻是乖乖的跪著。
沈承策看的心疼,很想臭罵這個笨女人卻又不舍得。看她如此認真又嚴肅的表情怎舍得責怪。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跪吧。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泰常宮始終沒有任何動靜。仿佛太後真的已經睡著了一般,但其實太後正靜靜躺在黑夜裏,目光卻明亮的盯著外頭的動靜。看到席琭兒也陪著沈承策跪在外頭更是怒火中燒,本想軟和的心又硬起來。
“真是可惡,這個席琭兒究竟有什麼好,居然為了這個小小的婢女如此對待哀家這個親娘,實在過分!”太後喃喃自語的說著,陰冷的眼神時不時閃爍著熊熊怒火,這個時候隻要誰若是輕輕一推就能將怒火點燃,恐怕連房子都要燒盡了。
好在圍圍本就是個貪生怕死之人,見太後怒火如此旺盛更是不敢過去沾惹麻煩,乖乖站在簾子外頭候著。若不是輕微的紊亂的呼吸聲在,恐怕連太後都把她忘了。
“圍圍,過來!”太後怒氣衝衝忽來的一句話叫圍圍嚇得半死,想來自己已經很小心翼翼了怎麼還是會中招,確實有些倒黴。
圍圍唯唯諾諾走到太後麵前詢問道“太後,有何事吩咐?”
太後斜著眼看向圍圍“哀家聽說你跟席琭兒關係甚好。去,去把席琭兒帶走,叫她回去!”
“是,是。”圍圍結結巴巴的回應,隨後小跑著出泰常宮叫席琭兒離開。
“琭兒,太後說讓你離開。”
“為什麼,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麼?”席琭兒看著圍圍反問道,滿眼疑惑的看著她將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定是要問出個究竟。“是不是我離開太後就會原諒皇上?圍圍,你告訴我,太後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她是不是氣消了,她打算什麼時候才能原諒皇上?”
席琭兒的一大堆問題著實叫圍圍有些為難“哎呀,席琭兒。你也是奴婢我也是奴婢,你應該很清楚奴婢是不能隨便問主子的想法。主子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隻是傳個話罷了。究竟太後心裏作何打算真的不知道也不敢問,反正話已經帶到,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
“我”席琭兒有些迷茫,她不想離開沈承策,畢竟此事因她而起,現在忽然撇下沈承策不管實在不是她的性格。倘若她離開,太後就會原諒沈承策自然是再好不過,隻是如此自己實在過意不去,她怎麼可以扔下沈承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