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不斷地往下墜落,左鬱的心卻在高處一直懸著,離橋麵越來越遠,左鬱恍惚間又見一頭溫和的狼,在歡喜著什麼。幻覺已經占據眼前,左鬱自嘲,最後一眼,晃過西鴻翎的俊容,她心中一緊,突然淩厲地看著前麵。
六弈的手被左鬱緊緊抓住,重心不斷變化著,兩人在狹窄的空間不斷碰撞。離水麵越來越近,左鬱嚴肅地對六弈說道:“把槍給我,閉眼,抓緊我的手!”她咬牙踢開了裂開的門,而後隻聽見“砰”的一聲,車裏響起了怪異的滋滋聲。六弈來不及疑惑,就被左鬱狠狠推了下去,下一秒,隻隱約見到兩個人影從車裏逃開,落水的一刹那,車子爆炸了。
這麼近距離的爆炸,左鬱雖然身在水中,卻也感覺到半空燃火的熾熱,後背被水刺激,有著尖銳的疼痛。一路掉下來的暈眩讓他們迷失了方向,水底一片綠色,漸漸地,兩人逐漸無力起來。
再說後麵的人,莉斯見到爆炸的那一幕,眼中的欣喜一閃而過,得意地吩咐保鏢開車,高興離開。橋邊怪異地一片靜謐,剛剛的轟天巨響,仿佛是一場夢。下一秒,西元瘸著腿出現在橋頭,正氣的五官此時沒有變化,溫柔地看著已經離開的車影,終於勾起一絲笑意。
歐陽源宸的心一直沒有落下,不著痕跡地看了看水麵,那些波紋還沒有散去,卻是沒有一點人氣,心裏發疼。他裝作正常地問西元:“這一次,莉絲小姐做了這件大事,西鴻翎那邊……”
西元的氣息詭異波動,看著水麵,用魅惑無雙的聲音說道:“內閣長的女兒驕縱任性,西鴻翎怎麼會不治?不過這一治,他的後台就少了。左鬱的事情他現在忙得焦頭亂額,許多人都反對他們,左青步步緊逼,一定會亂。王室裏的人,一向利益至上的。”
歐陽聽得仔細,也知道西元善於心計。“那左青,你打算怎麼做?”
“狼國的官員誰不知道他們的殿下要和江家做對?保護左鬱的那幾個人不是被江家抓了,西鴻翎知道今天的事,是不會讓他翻身的。過幾天,我就淡出人們的視線,狼國的這些事情,讓他們急著。”
西元說罷,眼中有了算計一切的驕傲,那眼神中的自信,已經裝出一副君臨天下的模樣了。歐陽源宸感覺到他身上的陰冷,離開了幾步,看著邪魅的藍眼看著水麵,有著幾不可見的溫柔和痛苦。
狼宮大殿上。
西鴻翎看著恭敬站著的大臣們,隻覺得心裏異常煩躁,這些人已經嘰嘰喳喳了一個上午,還是要逼他決定左鬱和江家的事情。墨眸看著幾個對江家異常熱情的臣子,西鴻翎溫聲說道:“那位江家少爺,近來和你們交流頗多?”
聽到問話的人心裏膽寒,當然不敢炫耀出來,不過被殿下溫和的眼神看著,他們隻覺得自己被定住鞭笞,難受的很。有人不怕死答道:“江家的人從不出世,現在那位左少爺有意給我們狼國好處,殿下的做法,實在是讓我們幾個不敢苟同。”
西鴻翎維護左鬱的事情,牽扯到了左青,此刻大多數人聽了大眾的心聲,都否決了左鬱,又怎麼會有放棄江家的愚蠢做法?大臣們得意地想著,看著西鴻翎威嚴壓迫的俊容,雖然心驚,但是已經對他們的殿下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