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抬手止住了一人對左鬱開槍的動作,西元命令道:“把人帶走,不要留下痕跡。”
進了車裏,西元看著旁邊安靜昏迷的左鬱,用右手的手帕認真為她擦拭了冷汗,一股檀香般的味道在車間縈繞,詭異魅惑。雙手慢慢摸上左鬱的臉蛋,西元眼中的興奮愈發明顯,卻沒有任何欲望的神色。
左鬱的呼吸一直淺淺的,心裏的痛意漸漸麻木,她的意識一直在反抗些什麼,手一直掐著手心,不讓自己徹底昏迷。西元並未注意到她的手,隻是看著清麗的小臉不斷出現一些又得意又陰狠地表情,最後,全部變成興奮。
車上隻有兩個黑衣人,冷冷地仿佛一塊解不了凍的冰,專注開著車,比翎堂的人更少生氣。黑色的車悠悠從一輛銀色的車子身旁擦過,絲毫看不出一點異樣,連夜都安靜悠然。
西鴻翎的心突然像是要跳出來一般,整個人變得焦急起來,墨眸轉向車外的夜空,又想起左鬱笑意盈盈的閃亮眼眸,瞥了一眼窗外疾馳的黑色轎車,不耐吩咐:“再開快點!”
歐陽源宸自從被西鴻翎製住以後就安靜沒有說話,看著一主一仆的模樣,嘲諷起來:“哼,現在著急,之前幹什麼去了?左鬱的危險隨時存在,你竟然這麼大意!要是出了什麼事,狼國,你也管不了什麼了!”
他從左青的身上得知那張照片的計劃,才知道西元其實瞞著他另有一番安排。自己把注意力一直放在紮爾和左青身上,知道左鬱有人保護也不會出什麼事,想不到,在跟蹤左青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離開狼國的西元。
那個男人詭計多端,他本來以為表麵上照著西元吩咐的做就好,想不到,連跟了這麼久的自己,也在計劃中。左青現在被抓去翎堂,西元之前隱蔽著藥門的人,應該已經得到命令了。
西鴻翎雖然氣急,但是一向優雅慣了,也看不出什麼痕跡,溫潤的眼神變得寒意滲人:“你的意思,你之前的事情都是為她好?你又有什麼立場?一個差點讓她沒命的人有什麼資格?”
一片沉默,車內氣氛突然緊張。
兩個大男人氣場強大的爭吵,兵書雖然已經練就了臨危不懼的心理,但是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戰爭?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向左鬱家的方向駛去,恍惚間路人隻見到一個銀色的暗影,看不真切,但這時間對於車內的人來說,比一個世紀還長。
漫長的煎熬一過,還不等車停完,西鴻翎踢開車門,把歐陽源宸扔了下去,立刻下了車,跑過去看了眼樓下的安全門,竟然沒有開過的痕跡,吸了一口氣。下一秒,歐陽看著自己腳下出現的打鬥痕跡,心裏一疼,朝西鴻翎叫道:“你快過來!”
那樣淩亂的腳步,比常人小一號的鞋印,西鴻翎上次在水邊已經見過,心知時間浪費不得,他邊走邊命令歐陽源宸:“你跟上來!”
兩人如風般從兵書眼前飄過,留下兩種不同的清香,和同樣高大的背影。兵書心裏也急,不過他更急的是想了解,歐陽源宸什麼時候,棄暗投明了?想罷,他自責起來,現在最緊要的,是要挽留光影的命。今晚的事,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