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鬱身心放鬆地向茶亭走去,對江老二不可置信的模樣無視,等到靠近西鴻翎,嘴角泄露了笑意,“翎,讓他和我們一同去吧。”
西鴻翎怎麼會不懂她的心思,看著隨後而來的人,點頭,寵溺地貼著她的臉,“多一個人也好,況且,你相信他的不是麼?”
她沒想到西鴻翎知曉,畢竟那相信,隻是在她踏出門口的最後一秒決定的。沒有否認的點頭,左鬱像是感歎了一句:“這件事從頭到尾是江家惹出來的,真要缺了他們,也沒有看頭。”
上次假扮左鬱等人的六人被藥門和江家攻擊未愈,戰馬重新布置了人手,夾帶江家二少,一撥人前往那個神秘的上遊。峽穀越來越狹窄,這處的地勢由下遊往上,逐漸變得平緩,到了那個暗河的出口,也沒費多大的力氣。
“昨天把我父親和西元引到這裏,你們應該真正出現的。”江二少指著不遠處的潺潺水流,“村落的那些玉石都是在這個河口撿回來的,幾代以前多到不值錢,但是二十年來已經撿得一幹二淨,江家的資產,多半也是拿它換來的。”
左鬱挑眉,母親的娘家原來是個暴發戶。她循著那隻手看去,隻見那條不知源頭的河流清澈見底,大漠黃沙也不能汙染它的純澈,但是,哪裏見到有什麼玉石,全是拇指大的石塊。“隻能說你們霸占了這裏,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西鴻翎倒是明白江二少的意思,從河口的形狀看,多年來的水流侵蝕應該把地下弄得複雜了,是個極好的埋伏地點,要真是昨天就在這裏將人全部消滅,會省不少力氣。反之,西元先一步布置好了。“帶我們進去吧。”
低矮的暗下裏麵涼風陣陣,空氣中帶著一種異樣的清新,和四周圍形成一種詭異的和諧。江二少將隨身的玉石高舉,和著水光才可以辨別方向,一行人貼緊腳步,黑暗裏靜到隻聽得見水滴聲。
行至百米處,頭頂上方逐漸開闊了,棱角遍布的石頭形狀搞怪,讓西鴻翎隨身附帶的盤盤好奇不已。然而,開闊的地下水聲慢慢大了起來,河流衝刷出許多隻容一人行的小道,漂浮在水上,活像移動的小船。
“分開走,自己注意!”西鴻翎在黑暗中看了一眼前方的水麵,沉聲吩咐。
江二少早已行動,和六弈等人比,實在是步履悠閑。左鬱聞著空氣的味道,心裏揚起和感覺到翡色時一樣的激動,那種似花不是花的香氣,她似曾相識。踏腳上了臨近西鴻翎的小渚,軟綿綿的沙土隨時都可能分散下沉,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一路陌生的環境讓人吃力,有人好不容易用大半天的時間把那變態的河中小道走完,卻在看到陡峭的地下小山時,哀歎:“我可不可以回去看家?”是六弈的聲音。
旁邊的五棋鄙視他一眼,徑自喘氣說道:“盤盤都在這兒了,你有什麼可以看?”
還不待他反駁,周圍突然響起了回聲,卻不是他們的話,“……這裏……那邊也挖一道……”
左鬱率先停了下來,轉頭睨了那兩人一眼示意他們噤聲,又看向西鴻翎,眼中盡是疑惑,這種地方有回音也不奇怪,但是話中的內容和地點,似乎離她們很近。